不得不说,在优待自己方面,少禺人已然登峰造极。
落座后,一番寒暄,段平胥“啪啪啪”三击掌。
俄而堂中机关打开,自地下冉冉升起十二名舞姬。尽态极妍,衣袂飘飘,踏着鼓乐砰然起舞。
咚咚——
踏踏——
噌噌噌——
身段柔若无骨,肢体纤巧修长,舞姿婀娜多情,其间的婉约绮丽,绝非寻常舞姬所能企及。若非天生舞道圣体,若非朝夕苦炼,实难有幸一睹风采。
可见,这才是宴会的压轴。
鼓乐变得越来越激昂,舞姬的动作也随之加速。
忽然一气骤停,满目衣衫尽落,惊得柳澹、朱西夜、何三元,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放肆!这是作甚?”
何三元铁青着脸训斥,心中暗自感概:“好险,差点毁我一世清誉!”
堂下不语,伴以微弱抽泣。
良久,风无碍与魏紫妩异口同声:“这是谁干的?!”
顷刻间,堂下呜咽一片。
只见冰肌玉肤之上,尽是淤痕与伤疤,锦绣罗衫之下,早已体无完肤!
舞姬们只是一味地抽噎,无人应答。许久,座上的段平胥才自嘲般开口。
“整个思亲坳,除了仙君,还有谁有这个能耐,欺负到我们少禺人的头上?不错,正是我们少禺人亲封的大将军——连云子!”
语毕,手中的杯子落地开花,段家兄弟膝行而出,列于堂下,伏地跪拜。
“今日不情之请,正是为了与仙君们,商榷自救之法。”
两厢对话间,堂下舞姬已然重新穿回衣衫,柳澹、朱西夜、何三元的视线,终于得已回归自由。
“那么,段矿头意欲何为呢?”柳澹径直开口。
段平胥当即将计划,和盘托出:“我知仙君不便插手六疆政务,不敢叫仙君为难,只盼在我等向乘黄族长,揭发连云子恶行之时,仙君们能将今日所见,如实相告。”
“哦——如此简单,好说,好说。”风无碍、魏紫妩、朱西夜、何三元当即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违背原则的请求呢!
稀稀松松做个人证,还是没问题的。
霎时,堂下笑靥一片,段家兄弟与舞姬们如释重负,交相执手,喜极而泣。
末了,又有人提议:“感佩仙君大义,愿助我等脱离苦海,小女子不才,无以为报,请为仙君斟酒。”
语罢,五名舞姬举着酒壶,迤逦来到案前。
醇香清液入杯,五人一饮而尽。
尚未待舞姬退下,冷不丁“扑通”一声,风无碍已翻着白眼倒下。一旁的柳澹、朱西夜、魏紫妩、何三元霎时神色大变,赶忙起身来扶。
“风师妹,你怎么了?风……”
唤着唤着,四人也逐渐力不从心,陆续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