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何三元尚未及反应,包裹着拳头的坚冰,瞬息延展,几息便将他连人带手,冻了个彻底。
目睹过程的风无碍、柳澹、魏紫妩、朱西夜,登时脸色丕变,暗呼不好。
“不是封了灵力么,你们少禺人,如何使得出控冰术?!”
“哈——那还得多亏仙君们的助力,若不是你们在阵眼中,以灵力喂哺噬灵兽。我们少禺人,又如何得见今日之嘉瑞?又如何有这微丝灵力,得以驱使?”段平胥耀武扬威道。
电光火石间,柳澹便将来龙去脉联系了起来。
“原来,嘉瑞便是噬灵兽,噬灵兽之完全态,便是嘉瑞。矿井塌陷,并非为了坑害矿工,而是为了引我等前去,喂养噬灵兽。想来,今日所见之虹影,便是那日在矿洞下所遇之物。”
“不错。”段平胥毫不掩饰一笑。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们能够获取噬灵兽之灵力?”
一旁静默的老媪,兀自举起手中的双犄角杖,傲然一笑。
“这就不得不提,我手中这角杖了,看你们素日,也算温良恭谨,且让你死个明白。”说着,老媪举起角杖,以犄角触地。霎时,一片红光自中心晕开,冰壁上的字符,开始流淌起来。
丰沛的灵力,令柳澹等在场之人,心头为之一震。
“瞧见了么?这便是噬灵兽角杖之威力!”老媪沾沾自喜,“千年前,六疆大战,各族暗中培植杀器,多亏了你们玄门高足,我少禺族才得以将一只噬灵兽,封印于这杖内。而后,再将其双角炼化于外,便有了今日,对灵力能够收放自如的法器!”
“现下,束手就擒吧!”老媪说着,再次一挥角杖,十尺厚的坚冰,贴合着肢体轮廓,瞬间将剩余四人,锁得严严实实。
这下,手脚被控,别说招式了,即便是符箓,也使不出来半点。
“好了,将他们挨个抬上去吧。”老媪慵懒地指挥。
守候在一旁的少禺人,屁颠屁颠地将何三元,连人带冰,一起推上了太极阴阳浮台的阳面。随即,人群分开,一名骨瘦嶙峋、头发稀少、病入膏肓的年轻少禺男子,在旁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爬上浮台,躺在阴面之上。
随后,神秘的咒语自老媪的口中唱出,她边唱边举角杖,以特殊的节奏轻叩浮台,冰壁上的字符,仿佛被唤醒般。每一道笔画中,都流淌着赤色的灵光;第一道灵光,都如有实质般,流经冰床,阵阵汇向太极阴阳浮台。
若是五人小队开了灵视,便会惊奇发现,这流水般的灵光,源头竟是在地面之上,涔芳阁最高处,一颗尺余宽的靛蓝色霸海鼎珠中涌出。少禺人们,将聚灵珠以植珠法,置于蚌珠之内,因此才瞒过了对法阵警惕的玄修,只当是价值昂贵的寻常珠子。
该法阵将噬灵兽蜕变至,完全态时散逸的灵力,以霸海鼎珠聚灵,经冰壁的符文牵引,最后聚向太极阴阳浮台。这便是,少禺人秘而不传的夺舍大法。
不多时,咒语吟唱结束,老媪举起角杖,奋力一磕,霎时,太极阴阳浮台光芒大盛。随着光芒的迸发,可见两颗魂珠,自台上二人体内,冉冉升起。
风无碍等人瞧得很清楚,一绿,一墨,绿的是何三元,墨的便是那少禺男子。
但见老媪,抬手便将何三元的魂珠击散。
“不要——”无声的呐喊自心中响起。
再望去,已是法消事了,一脸惊喜的何三元,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来,欢快地活动手足,怪叫道。
“咦呼——我感觉我又行了!”
同样的阵法,接二连三地在柳澹、朱西夜、魏紫妩、风无碍四人身上施展,等他们从太极阴阳浮台上下来,已是截然不同的人了。
其中,柳澹的躯体换给了段玉郎,卢家的小儿占了朱西夜,周家的小姐成了魏紫妩,至于风无碍,因其容貌在少禺人眼里过于平庸,没有女眷愿换,便将她的躯体,夺舍给了范主簿家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