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歌一行人驾着云帆,不出半日便已抵达北雍城西百里外的一座小县城。
他们在城外僻静处降落,徒步进城。
北雍如今暗流涌动,除了已知的幽冥殿,背后是否还藏着其它邪恶势力?
众人一路商议,却始终理不出清晰的头绪。
为谨慎起见,他们决定先在一处县城落脚,打探清楚北雍近况再作打算。
这座县城规模不大,北雍国尚武之风盛行,街上随处可见携带兵器的江湖人士。
安顿好后,几人来到城中最大酒楼用膳。
正值午市,大厅内座无虚席,唯有一张靠窗的桌子空着。
林瑞丰眼睛一亮:“运气不错,最好的位置还空着。”说着就要落座。
店小二急忙拦住:“公子使不得!这是韩家的专座,来不来都得留着。”
旁边有食客好心提醒:“几位是外地人吧?这桌子谁都不能坐,还是另寻他处吧。”
林瑞丰闻言,反被激起了脾气。
他取出银子塞给小二,笑道:“行个方便,我们吃完就走。”
“使不得啊!”小二连连摆手,急得满头大汗,“韩家几位爷随时会来,要是看见有人占了座,小的可担待不起!”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吆喝:“小二,照老规矩上菜!爷几个吃了还有要事!”
话音未落,五个虎背熊腰、腰挎虎头大刀的汉子大步走进酒楼。
为首一人见座位上有人,顿时勃然变色:“怎么回事?老子的位置也敢坐?”
掌柜闻声赶来,一边赔笑作揖,一边对林瑞丰厉声道:“这位公子,还请速速让座!莫要自找麻烦!”
林瑞丰冷笑一声,非但不让,反而将一条腿架在凳子上,顺手将一张银票拍在桌上:“今日这位置,小爷坐定了!”
“你!”几个汉子同时按住刀柄,眼看就要发作。
一旁莫震宇看得津津有味,巴不得这场冲突再激烈些。
剑拔弩张之际,南宫安歌起身拱手:“诸位兄台见谅,我等初来乍到,不知此地规矩。既是诸位专座,我等让出便是。”
林瑞丰虽心有不甘,还是悻悻起身。
一位汉子还要发作,却被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拦住:“老三,正事要紧。”
事态平息,店小二赶紧在角落加设一桌,连连赔罪。
等着看热闹的食客不免失望,有人低声讥讽:“几个毛头小子,背着个剑就敢闯江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南宫安歌恍若未闻,示意众人留意那桌汉子的谈话。
“大哥,聚贤阁发出‘聚贤令’,要与幽冥殿不死不休,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咱们要是能立下功劳,说不定就能扬名立万了!”
那虬髯汉子压低声音:“老三,凡事要沉得住气。咱们韩家在左城县虽有些名头,可上头还有方家管着。
方才那几个年轻人,说不定就是方家子弟,所幸未生事端,我等需小心行事。”
韩三爷愤愤不平:“大哥,几百年了,咱们还得看方家脸色行事。
要我说,就该直接去聚贤阁递上名帖,说不得就能直接听其号令!
听说许多门派都已借此机会,派人前去递了名帖……”
韩老大小心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我确实得到消息??
‘祭月节’那天,北雍城内将有大动作。方家至今没有知会,恐怕是想独吞这份功劳。”
韩老三更为愤怒:“哼!分明是看不起我韩家,数万年前我家老祖可是凡人修仙的开山鼻祖!”
另一位兄弟忐忑道:“那本家传古籍,与我韩家好似没什么关系……”
韩老三不耐烦道:“有朝一日,我等威震江湖,说什么就是什么!”
韩老大赞许道:“三弟所言极是!古籍所载,老祖行事稳如泰山,我等就是太过求稳,此次是要放手一搏,重振家族声威!”
这些私语如何能瞒过南宫安歌等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