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动:“祭月节?”
他隐约感觉,这个日子似乎暗藏玄机。
待韩家兄弟离去,几人又在城内多方打探,正如韩老大所言那般,江湖中讨论最多便是“聚贤令”。
南宫安歌计上心来……
此刻的聚贤阁内,气氛凝重。
姬若渊望着厅内众人,面色深沉复杂:“婉晴传回消息,让我等退出这场纷争。这……”
一位族老起身道:“家主,聚贤令既出,若是临阵退缩,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莫非婉晴已投靠了幽冥殿?”
姬若渊长叹一声:“你们难道未察觉吗?聚贤令发出至今,响应的都是些小门小派。
四大家族只是派弟子前来知会一声,其中深意……不得不深思啊!”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说话的族老也颓然坐下。
二弟姬若辰起身道:“大哥,想必这与五峰岛一战有关。炎帝剑和婉晴被幽冥殿带走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
各大势力都在观望,若我们还有一战之力,他们或许会顺势而为;若是幽冥殿势大……”
即刻有人叫嚷起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他们岂会不懂?”
姬若渊忧心忡忡:“我担心的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笼罩整个大厅。众人纷纷起身,面露敬畏之色。
姬若渊恭敬施礼:“二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一位白发如雪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厅中,不怒自威:
“真不知当年为何选你当家主!?
做事瞻前顾后,聚贤阁数百年的威望,都要被你败光了!”
“二叔……”姬若渊冷汗涔涔。
白发老者扫视全场,眉目冷峻,目光如电:
“若渊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
我看这一辈里,没一个能担重任之人!”
厅内众人尽皆低头,无人敢应。
“聚贤阁的历史,比北雍国还要久远!如今倒好,成了世人眼中的皇室鹰犬!
守护南宫家,这先祖遗训我不敢违背,但面对江湖宵小,连一点傲骨都没了,还谈什么延续家族威望?”
老者越说越气,声若洪钟。
“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没死!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
姬若渊急忙解释:“二叔,聚贤阁未到生死存亡之际,不敢打扰诸位叔伯清修!”
“糊涂!”老者厉声斥责,“自己女儿都被掳走,对方都不屑以此相胁,你觉得还有能力与之对抗?
聚贤令几百年来都是为他人而发,如今为自己发出,气势上已输三分!
这……还不算生死存亡?”
这番话如当头棒喝,不仅姬若渊恍然大悟,厅内众人也都紧张起来。
是啊,聚贤阁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明哲保身,或是坐观其变都会陷入被动,气势已输,恐难翻身!
“进退两难之际,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老者斩钉截铁,“唯有一战!”
厅内众人皆振奋起来,有叔伯在怎会惧怕区区幽冥殿?
与此同时,一个惊人的消息正在北方各地蔓延流传:有些地位的江湖人士纷纷朝着北雍城聚集。
令人意外的是,皇室对此不但不加阻拦,反而下令所有客栈不得坐地起价,还要加设床位接待四方来客。
潭州城外,灵麓武院,武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