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不是单纯的对天地的破坏——而是对生灵万物的一种‘考研’。”
“是天地之间的生灵万物的发展变化,到了一个特定的程度,到了一个特定的拐点时,灾劫便随之显化,逼迫着生灵,往那正确的方向而去。”
“所以,灾劫的本质,乃在于万物众生,在于万物众生和天地之间的依存,而非是在于天地。”
“是以,灾之象征,亦是当落于万物生灵之上。”
“如果将万物生灵的发展变化,比作一棵盆景,那么劫的显化,就是修剪盆景的剪刀,以去其多余的枝叶,使其更加的美观。”
“而灾的显化,便是当那盆景的扭曲,到了一定程度,难以更正时,以一种更加直观的姿态,强行去扶正那盆景,将那多余的枝叶,朽坏的根茎,彻底剪断!”
“或者,干脆重新换一盘盆景。”
“以这样的思路,那五灾之显化,便不再是天马行空,而是有迹可循了。”
“如此,那火灾和土灾的象征,乃至于其显化的形式,我或许已经知晓了。”
敖丙伸出手。
灾劫的衍化,是改变错误的手段——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圣人,都不会主动去引导灾劫的降临。
探索灾劫本质的意义,在于确认灾劫降临的条件和形式——然后,以手段来推迟灾劫的降临。
由此,使得那灾劫,变成彻底可控的东西——而不是如同元天当中的瘟蝗之灾一般,一显化,便几乎是到了不可控的惨烈地步。
——在盘天的时候,瘟蝗之灾的显化,固然也是极其的可怕,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可实际上,盘天的瘟蝗,从头到尾,都在一种‘可控’的程度之内——那能平复瘟蝗之灾的东西,能让散落于天地之间的瘟蝗聚集于一处,然后被封印起来的‘九穗嘉禾’,早就落到了敖丙的手中。
“文明,纪元,秩序,资源……都是万物生灵所展现出来的表象。”
“是一种结果!”
“而导致这种结果出现的因素,是什么呢?”
“法度,以及道德!”敖丙看着自己的掌心。
无论是在盘天还是在元天,圣人也好,其他的大罗们也好,他们所讲求的,都是‘教化’。
何谓教化?
使得万物生灵知善恶,明得失,守法度,如此而已。
这瘟蝗之灾爆发,固然是因为敖丙的引动——可在敖丙引动过后,其所衍化的速度,又为何会如此汹汹呢?
又或者,敖丙又为什么要走到直接推动这瘟蝗之灾的地步呢?
不就是因为人间的秩序已经朽烂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吗?
那人间的秩序,又为什么会朽烂至此呢?
不就是因为那些大罗踏进了人间过后,在他们有意的扭曲之下,使得人间的善恶,对错等等道德,都发生了彻底的崩坏吗?
“五灾,乃天之刑!”
“刑者为罚!”
“而罚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人不敢再犯!”
“这就是灾劫衍化当中的玄妙。”
“所以,要推迟金之灾的来历,便在于天地以内所彰显的勃勃生机——是天地万物的自强,使得域外的强者不敢轻易窥视,如此,那终极的刀兵,自然也就不敢加诸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