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杭德爵士和主教一起示意骑士让他们留在原地。
两人并肩走向后庭院。
杭德爵士与主教的骑士如同两尊门神,沉默地守在门口,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分开,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对峙。
后庭院内,破碎的玻璃窗早已被更换一新,新旧程度、款式都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破绽。
阳光透过新玻璃洒下,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拂。
赫尔西主教步履从容,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过庭院的每一寸地面、墙壁,甚至空气,试图寻找任何一丝魔法残留或空间扰动的痕迹。
然而,公爵的善后工作显然做得极其完美,除了海风和新玻璃的味道,主教一无所获。
两人在庭院中漫步,低声交谈了近一个小时。
内容无人知晓,但气氛显然并不如表面那般和谐。
当主教最终提出告辞时,他走到庭院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送行的公爵。
“公爵大人,”
主教的声音温和依旧,眼神却深邃如渊。
“圣食节…马上就要到了,对吧?”
公爵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主教大人。就在下个月初。”
“是啊…”
赫尔西主教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目光仿佛穿透了公爵,望向更遥远的虚空。
“圣西斯的光辉,也在越来越明亮地…注视着这片大地呢。”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在骑士的护卫下,大步离去。
公爵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刻钟后,杭德爵士的身影才出现在连接宴会厅的走廊口。
他走到公爵身侧,如同没有看到公爵难看的脸色,声音依旧沉闷:
“主教和他的卫队已经离开城堡。五位勇者都已安全抵达军营堡垒。”
公爵沉默着,目光死死盯着主教离去的方向,仿佛要将那背影洞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
“城堡里还有教廷的蛀虫。找到他,盯紧他,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杭德爵士应道。
“还有,”
公爵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算计和一丝狠厉。
“让拉贝塔男爵去试试那五个‘勇者’的身手。如果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真有几分本事…”
他顿了顿。
“这里有教廷的爪牙盯着,给他们换上出征军士的衣服,混在这一批前往黑铁关的队伍里,暗中出发。会有人在‘渡鸦’据点接应他们。”
“明白。”
杭德爵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沉默地离开。
庭院内,只剩下沃尔佩公爵一人。
他站在新换的玻璃窗前,望着外面波涛汹涌的大海,脸上的阴沉久久不散。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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