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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特在早晨醒来时,格里菲斯已经离开了。
床单另一侧还残留着些许体温,空气里混合着他身上那种干净的月长石粉味和少年人特有的气息。
格里菲斯准时出现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手里拿着她的药瓶和一杯温水。
“睡得好吗?”他问,目光迅速扫过她的脸,像在检查什么。
奥黛特点点头,接过药丸吞下。
“做了个梦,”她小声说,“梦见我们在温室里,所有的花都在说话。”
“说什么?”格里菲斯问,语气平静,但眼神专注。
“听不清,”奥黛特摇头,“好像是在唱歌。”
去礼堂吃早餐的路上,他们碰见了早早起来照料温室的斯普劳特教授。
她抱着一篮还在滴露水的香堇菜,笑眯眯地打招呼:“啊,德·温特们!正好,能帮我个忙吗?温室里那株新来的中国咬人甘蓝今早格外暴躁,也许奥黛特能让它平静些?它好像特别喜欢女孩子。”
格里菲斯立刻向前半步:“咬人甘蓝的危险性——”
“——在可控范围内,”斯普劳特教授温和地打断,“我会在旁边看着。而且奥黛特显然有某种……安抚植物的天赋,不是吗?”
奥黛特轻轻碰了碰哥哥的手背。“我去一下,”她说,“很快就好。”
温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无数植物的气息。
那株中国咬人甘蓝被单独放在一个石盆里,叶片正凶猛地开合,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从昨天开始就这样,”斯普劳特教授叹气,“我都怕它把自己的牙咬崩了。”
奥黛特慢慢走近,伸出手。
咬人甘蓝停顿了一下,叶片转向她,似乎在嗅闻。
然后,它突然安静下来,叶片轻轻贴上她的指尖,甚至蹭了蹭。
“梅林啊,”斯普劳特教授轻声惊叹,“它可从没对任何人这样过。”
格里菲斯站在温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
早餐时,邓布利多也在。他正往吐司上抹一种会变换颜色的果酱,看见他们便笑起来:“啊,早上的勇士们回来了。听说你们驯服了斯普劳特教授那株暴躁的小宝贝?”
奥黛特小口喝着燕麦粥:“它只是有点孤单。”
“植物也会感到孤单,”邓布利多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新奇的观点。或许我们应该多放几盆panionplants(伴生植物)陪陪它。”
随后,邓布利多转向格里菲斯,“时间转换器用起来还顺手吗?”
格里菲斯坐得笔直:“还没有正式使用,先生。我在等奥黛特的课程表最终版。”
“谨慎总是美德,”邓布利多点头,“但记住,有时候过度谨慎也会让人错过窗外飞过的凤凰。”
饭后,麦格教授来找奥黛特去上第一节特别的魔法控制课。格里菲斯自然起身跟上,麦格教授抬起一只手:“就奥黛特一个人,德·温特先生。这门课需要绝对专注,而他人在场往往会形成干扰。”
格里菲斯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但我需要记录她的情绪波动数据,勒梅先生设计的监测仪——”
“——可以课后使用,”麦格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相信奥黛特自己能记住大致情况。对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