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战士顿时一阵枪托砸下来,打得胡老根等人纷纷倒地。
防卫团有纪律,不虐待俘虏……但前提是俘虏老实。
遇到炸刺的俘虏,防卫团战士出手绝对不会犹豫。
平时思想课上讲得清楚,防卫团战士的性命是第一位的,榆管区百姓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若是有俘虏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出手不用留手。
而在战士们的心里,玄清公是救世的神仙,是指导榆树湾走向现代化,让他们过上今天的好日子的明灯。
赵之玺冒犯玄清公,立刻触怒了在场所有防卫团战士。
就连方仁杰,心里也动了怒火。
方仁杰为人严肃认真,但在他心里,玄清公跟榆树湾思想一样神圣。
赵之玺对玄清公不敬,算是触碰到他的红线了。
所以,方仁杰对战士们揍俘虏的行为,视若无睹。
方仁杰直视着赵之玺,语气严厉:“出手收拾你们的,是玄清公!是我们榆树湾的神仙!是我们榆树湾所有老百姓心里的信仰!你要是再敢对玄清公不敬,谁也救不了你!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部下这些家丁想一想,为你和他们的家人想一想。”
“我们榆树湾管理区,很快就拓展到河津城来了。在我们榆树湾管理区,凡是炎黄子孙,人人平等。大家不会因为你们之前是军户,就看轻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工作,好好爱榆树湾,你们就是大家的好同志。”
“但是,如果你们敢骂玄清公……榆管区所有老百姓,都不会放过你们。以后,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在榆管区,也休想抬起头来!”
方仁杰声色俱厉。
赵之玺听到手下家丁和家人会受连累,本来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又咽回去了。
他看了看周围被俘的家丁,神情沮丧:“是我对不起兄弟们!兄弟们跟着我,饷银拿的不比其他将领手下的家丁,今日,又是莫名其妙落入贼手,生死操于他人之手……我赵之玺,愧对大家啊!”
胡老根立刻道:“老爷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呐!今日既然落入贼手,大不了一死!只恨小的无能,没能护得老爷周全!”
胡老根黑脸大胡子,此时泪水滂沱,哭得稀里哗啦。
“能跟老爷同死,是小的们的荣幸!”
“老爷为了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老爷今天这样说,真是愧煞我等。”
“……”
一众家丁,纷纷表态,个个含泪。
周围防卫团战士,也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
赵家家丁,在忠义两个字上,没有亏了。
周铁闸不耐烦了:“哭什么哭!一个个娘们唧唧的。什么同赴死……老子又没说要杀你们!咱榆树湾是不杀俘虏的……只要你们以前没有对炎黄子孙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误,就不用担心被清算。玄清公如此看重你们,想来你们定然不是坏人!以后老老实实改造,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们。”
“呵。”赵之玺一声冷笑,“你们是想让本将从贼?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赵家世受国恩二百六十年,今日未能为国战死,身陷贼手,已经使我赵家蒙羞!已经愧对朝廷!本将就是死,也绝不可能从贼。”
赵之玺大义凛然。
不过,他话音刚落,防卫团战士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互相看着,脸上都是好笑的表情。
赵之玺感觉受到了羞辱。
士可杀,不可辱。
他的目光,从黄河滚滚河水中扫过,心中暗下决心,只要让他抓到机会,就立刻纵身跃入黄河之中。
他宁可死,也不能受贼寇的羞辱。
“宁可死,也不从贼?等你见识过榆树湾的生活之后,怕是你就舍不得死了,还会嫌自己活得不够久呢。”
“什么世受国恩二百七十年……二百七十年,祖祖辈辈,都是低人一等的军户,子子孙孙生下来就低人一等,你还骄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