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罗景贤刚刚话里话外,并不打算让他们前去吊唁。
毕娆回想起罗景贤的状态,疑窦丛生,她本来先入为主的对他些偏见,却在见到他时,产生了疑惑。
“这罗景贤的状态差的很,就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白月恒也觉得奇怪,他本来还想讽刺他两句呢,但看着罗景贤悲痛的神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凭借妖怪敏锐的五感,他还在罗景贤身上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息。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一句话都不说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我看你们俩没反应,也就没直接说,但到现在为止,我依旧能闻到,一股臭味,是从罗景贤身上散发出来的。”
一旁的桃花也从包裹中钻了出来,认同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开始干呕了起来。
见桃花出来,白月恒将提前准备好的鸡腿递到了桃花面前,但桃花此刻却没有丝毫兴趣,一副不情愿吃的样子,想来也是被那味道熏得厉害。
毕娆仔细回想,却不觉得气味上有什么不同:“臭味?”
“没错,像腐烂的味道,又有一些油腻的甜腥味,很难闻。”
白月恒回想起刚刚闻到的味道,一边犯恶心,一边感到浑身难受,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奇怪的味道,甚至到现在也觉得那味道萦绕在鼻腔里。
“你所说的味道,是否是一种黏稠,萦绕在鼻腔中久久不散的味道?”
一直沉默的司序在这时开口。
白月恒:“你也闻到了?”
司序摇头:“不曾,但我应当知晓这味道是什么。”
司序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对众人说道:“罗家,有人在养鬼。”
“这种味道,若不是与散发味道的东西同处一室,普通人很难闻到,只有妖怪对其颇为敏感。”
“怪不得,只有我俩能闻到。”白月恒这才明白为何只有他和桃花能闻到,但他还是不明白:“可是谢诗容的魂魄在你那里,难道还有另一只鬼?又是谁会去养一只鬼?”
毕娆想起了今天听到的消息:“是谁养的不清楚,但那只鬼,难道是罗明远?就是一年前,意外去世的那个?罗谢二人的儿子。”
司序点头:“极有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去罗家看看,天气炎热,如果我猜的没错,过了明天,棺材就要入土了。”
白月恒:“那岂不是今天就得去。”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拖得久了可就来不及了。
可怎么去,才能显得没那么刻意呢?白月恒挠了挠头,纠结道:“再怎么说,你的官比他大,若硬要去,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毕娆没有直接否定白月恒的话,而是想到了另一个角度:“话虽如此,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已知罗景贤是杀害谢诗容的真凶,所以对于我们的到来,他必定有所防范,硬闯只会适得其反。”
白月恒觉得毕娆说的有理,点了点头感叹道:“不过,这罗大人演技真的不错,这任谁看了,不是死了夫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啊,谁又会怀疑他是凶手呢?”
反正,毕娆和白月恒都是这样想的,若不是谢诗容来找他们,这件事怕是很难被人发现。
毕娆转头看向司序,等待着司序开口。
“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的,但真相一定藏在蛛丝马迹之中,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就是了。”
司序说完就把目光转移到了白月恒身上,意味深长。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白月恒被司序盯的有些脊背发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只是想到了一个能让他请我们去的办法。”
时间很快来到了午后,白月恒的头发随便一挽,背后背了把桃木剑,换了一身略微有些小的衣袍,就来到了罗家附近的集市上。
桃花被关在笼子里,面露凶相地朝着路过的人呲牙。
白月恒却是一脸生无可恋地拿出一块半旧不新的布,一面写着写着“除魔卫道。”,一面写着“善解疑难。”
不一会在他面前支就起了一个简易的八卦摊,也不知道司序从哪拿出来的,跟变戏法一样。
白月恒无奈地看了眼桃花,却发现桃花演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挣扎着撞击铁笼,眼里充斥着不甘心,时不时还能给白月恒抛个媚眼,这绝对是老手。
白月恒就端坐在那,也不吆喝,一脸的高深莫测,果然他的这身派头还真就引来了人。
“大师,您这都算什么啊?”
一年长妇人,手里正拿着采买的草篮,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年轻女子。
白月恒心里没底,毕竟他也不会算命啊,回想起司序给他传授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