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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2页)

这殿里的地龙比她寝殿差太多了,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总觉得窗边透进森森冷气。

“你重说!”乌乐风气势足足的,也在地上盘腿和她面对面,“没听懂!”

没听懂还这么硬气,宣卿面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是说要帮你,但是我不得见见你口中的贡布么?”

“那你就把他抓起来?”乌乐风歪头。

“我先问你,我要求皇帝哥哥下旨休妻,总要有个理由吧?”宣卿问。

“你就说我不识礼数,屡次冒犯于你,德行有亏。。。”乌乐风停了,这样的理由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万一运气不好,跑是跑不掉,还有可能被逼着学规矩吃苦。

“我要是用这种理由替世子休弃你,那北陆的人要怎么议论我,说我恃宠而骄或者仗势欺人?怎么议论世子,喜新厌旧?”宣卿伸出手指胸有成竹地摆了摆,“都不行!但是聪明如本公主,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得让贡布吃点苦头,但是保证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贡布。”

“什么办法?”乌乐风蠕动到床榻边,“不会到现在了还要瞒我吧?”

“在我们南盛,休妻有七出之条,其中首重是‘无子’,”宣卿顿了顿,像卖关子一样,“是这样,如果说你生病了,病得特别严重,无利于子嗣,以后再也不能怀孕,甚至可能命不久矣,就可以不被议论、名正言顺地被休。”

“那我。。。我倒还不想死。。。”乌乐风打了个寒颤。

“笨啊!”宣卿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谁要你死了?我只是在圣旨上那么写,别人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北陆那么大,他们跑去你家看你是不是生病了?而且你确实嫁来这么久也没有孩子嘛,这个理由在父亲和你阿爸那边也好交代。”

“可我还是没懂,你抓贡布干什么?”乌乐风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喜气。

“这是我的私心。”宣卿盯着床边的烛火,像想起什么往事,“虽然你和我说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贡布是不是真的那么爱你。”

“什么?!”乌乐风大喊,又小声下来,“确认什么?我和贡布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怀疑他?”

宣卿摇摇头,“那都是听你说的,又不是我和他一起长大。”

“歪理呀!”乌乐风伸手指戳了戳宣卿,“这是我要跟他走,我骗你干嘛!”

她想起十四岁那年,贡布带着浑身箭伤把她阿爸从山贼窝里背出来的样子,那时他血都快流干了,还傻笑着说没事,更加坚定地开口:“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以前在建都,国子监司业家的大小姐。。。国子监你懂吗?就是那种贵族、官员子弟读书的地方。那个大小姐是闺阁里饱读诗书的才女,读多了,对感情特别敏感,对爱情特别向往。后来她爱上了一个小书生,她父亲却把她说媒给太常寺少卿的儿子。那个小书生也是够厉害的,变卖了所有家当,在婚后第三天买通了马夫,带着大小姐私奔了。”宣卿娓娓道来。

“这么勇敢?”乌乐风伏在床边托着脸。

宣卿看她这样,惋惜地摇了摇头,“悬赏令贴的满建都都是,可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有一群大官家里的纨绔子,结伴去江州游玩,江州是南方很美的一个州,有蜿蜒纵横的水路和朦胧的烟雨。他们去青楼点了一个姑娘,你猜是谁?就是国子监司业的大小姐。她变得疯疯癫癫,身上被刺了字,不知道接过多少客了。青楼的老板说,是那个书生嫌她不干净了,把她卖来的。”

“收回上一句话,畜生呀!”乌乐风怔了怔,还是不让步地说,“但是我相信贡布不是这种人。”

“相爱和私会是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的,但是你被休弃之后呢?你要和他共度余生,他会不会介意你成过亲?会怀疑你和敖敦有过什么吗?男人只要有了疑心,感情就回不去了。我不是听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你要是和他私奔,我管都懒得管你。”宣卿抻直腿伸手捶了捶,盘着有些麻了,“但是你既然要我下圣旨放你去和那贡布在一起,我就必须亲自验明了贡布的为人才行,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结局是因为我帮了你导致的。”

“世子差人来问世子妃什么时候回去。”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乌乐风这才注意到已经亥时了,她抬头望了望,这个看似娇惯的公主其实骨子里比北陆的刀还要锋利。

皇宫里的人真恐怖,她心想着咽了咽口水,“好吧。我听你的,但是你不能伤他性命。”

“放心!”宣卿起来拍了拍衣袖,“光顾着和你闹了,你冷静冷静吧,我回去应付一下敖敦,明天再来找你。”

“你还是别来了!”乌乐风坐在地上像只抽了虾线的大虾,看着宣卿从她殿里顺了一件干净的披风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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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乌乐风真挺有意思的,宣卿晃悠到自己的寝殿外,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

远远看到敖敦正倚在门边,他穿着靛青色的寝衣,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舍得回来了?”敖敦似笑非笑地问,“这不是你的斗篷吧。”

“别提了,乌乐风那个。。。”宣卿突然收声了,警醒着看了看四周,一把把敖敦拉进去关上门。

“又去见她那个情郎了?”敖敦说得随意,走到圆桌前掀开白瓷盅的盖子,一股甜香,混着淡淡的酒酿气息,看上去还热气腾腾的。

“你知道?”宣卿解了斗篷,小跑两步跟过去坐下,总觉得他像经常说这种话似的。

“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敖敦轻描淡写地说,他用小碗把粥盛出来,放到宣卿面前。

“还会给我留饭了。。。”宣卿拿起勺子就喝,桂花酒酿圆子的味道那么熟悉,暖意从喝下去的瞬间就蔓延开来,“我调了侍卫去,没惊动父亲吧?”

“知道还做。”敖敦注意到她冻得有些发青的手指,夜晚寒冷风大,她跑来跑去,又换了件更单薄的斗篷,回来的路上应该冻着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每次触碰宣卿的手的感觉,就算是畏寒,有些时候也太过冰凉了,况且在济州帐篷那次,天气明明就没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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