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他眉头一松。
“前日的点心还不错。”
“还有呢?”这些时日,他送给她的东西可不少,从器物到衣裳,从金银到首饰,应有尽有,他隐隐期待起来。
“没了。”她干脆道。
“……?”
他陷入了沉思。
沉默半晌,一脸生家仆缓步走来。
“公子,小姐,梅府递了拜帖来,邀您二人一同出游,可要回绝?”
家仆就等着对面“嗯”一声,这趟差事就算完了,没想到上头清脆一声“应下吧”,让他下意识疑惑地抬起脑袋。
呆了呆,他才领了命,回到府门口把主子交代的事一一说明。
关上府门,他又想起自己方才走到近前偷看的那一眼,总觉得二人关系好了些。
看样子,自家主人也是好手段,都说好女怕缠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没娶到媳妇,没人家有钱不说,还没人家有毅力。
他得好好学着点。
“还想下?”
见谢槿语吩咐人换上棋盘,他有些奇怪。
她似乎对棋道并不很感兴趣,一日最多与他下一盘。今日怎地转了性?
“景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讨好?”
她双手托腮忽而凑近,展颜一笑。远处池中小荷才露尖尖角,白里透粉,也不及她此时万分之一的娇妍。
谢槿语自顾自落下自己的白子。
赵珩回过神,道:“你是后手——”
她置若罔闻,探身从他的棋篓里摸出一枚黑色的,“啪”地一下拍在棋盘一角。
神情有点得意,“这才叫讨好。”
“开始吧。”
三岁习棋,二十年未曾懈怠,棋艺冠绝朝堂,棋品高尚,就连夺嫡时与君父对弈都不曾作弊的帝王,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接受了:
“好。”
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他怔愣了下,才提袖落子。
良久,黑白棋局鏖战方歇。
“庄小姐技高一筹,景某甘拜下风。”
谢槿语撇撇嘴,不去计较他那点身为天子的自矜,只将面前的棋盘看来看去,满意得不得了。
不怪她开心。她和他下过的棋局,少说也有三十盘,却是盘盘皆输!
这是第一次。
没等他回应,她拍拍手,稍作整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凉亭。
“芙蕖!今晚吃东坡肉!”
微风习习,将她层叠的衣裙卷起,丝带飘扬,牵动着他的唇角悄然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