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得挨批。
这什么世道。
低头看到俩人穿的情侣拖鞋,齐景顿时觉得自己有120瓦。
“那你们忙,我先走了。”齐景比来的时候更丧了。
“留下来吃饭吧。”韩翊行此时的态度比齐景刚进来那会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了,已经吃饱了。”齐景识趣地自己开门走了。
见言叙脸上的表情仍是有些一言难尽,韩翊行说,“你别理他,这孩子脑子有问题。”
言叙努力抬了抬唇角,笑得有点勉强。
悔意后知后觉漫上来。
他怎么能在韩翊行家里睡着了呢?
又是怎么会睡到韩翊行床上去的呢?
齐景那句“嫂子”,让言叙内心不由得颤栗一瞬。
他是不可能和韩翊行破镜重圆的。
在恋人和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之间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给前男友,实在是太难了。
一不小心就会滑向极端。
好半晌,言叙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凝重,看得韩翊行心直往下沉。
“你在想什么?”韩翊行问。
言叙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黑煤球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么多年,他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只要他想,就能把情绪掩埋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我问过宠物医院了,”韩翊行说,“需要做绝育,而且绝育前需要至少打三针疫苗,每针间隔21天,打完疫苗15天以后才可以绝育。”
这样下来,两个月又出去了。
而且大概率每次打疫苗、做绝育手术,韩翊行都会找各种借口拉着他一起去。
“听起来挺麻烦的,”言叙想了想,说:“我尽快找领养人,这些事让领养人去做,你就不用麻烦了。”
听起来像好话,但韩翊行根本高兴不起来。
窗外天色已经擦黑,路灯亮起来了。
言叙朝他笑笑,“我该走了。”
“时间还早呢,”韩翊行说,“吃完饭再走吧,我都做好了,在厨房保着温呢。”
言叙面上露出惋惜:“今天不行了,浪哥让我们提前去盘货,月底了他要做这个月的报表。”
韩翊行点点头,“那蛋糕拿着吧。”
他去厨房冰箱里取蛋糕,没注意到言叙表情僵硬了一瞬,颤抖地吐了口气。
等韩翊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言叙已经恢复如常了。
言叙笑着接过蛋糕,“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喜欢吃蛋糕了,以后不用给我买了。”
韩翊行注视了他两秒,目光温和:“你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形象包袱,要开始保持身材了?”
言叙失笑,“根本没有的事。”
韩翊行把言叙送到楼下,他自己今天晚上夜班,把言叙放下便开车走了。
言叙看着韩翊行的车拐出小区,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嘴角不自觉抽搐。
一根手指将装蛋糕的袋子挑得远远的,然后走到垃圾筒旁边,全部扔了进去。
到了门口,言叙取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跟之前不太一样。
钥匙还是之前那一把,只是原本光秃秃的钥匙环上,出现了一块胡桃色小木牌。
两指宽,三指长,四个角上有磨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