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叙接着问:“杨子轩呢?后来有没有去找过你。”
韩翊行叹口气:“一个月去复查10次。”
言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这小孩儿没什么心眼,挺好的。”
“就是有点烦人。”韩翊行说。
“哎,谁还没这么个烦人的年纪。”
“你那时候跟他可不一样。”
言叙表情僵了一瞬,赶紧转移话题。
“你找好宠物医院了吗?”
韩翊行点头:“嗯,小区附近有一家。”
“他们几点上班啊。”
“9点。”
言叙看了下时间,才8点20。
言叙:“我给黑煤球洗个澡吧,打完疫苗应该有几天不能沾水了。”
韩翊行:“你吃饭了吗?”
两个人同时说出口。
言叙拍了拍脑门,笑着说:“吃过了,买的包子,边走边吃的,最后剩两个实在吃不下了,就给扔给流浪狗了。”
韩翊行知道言叙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他对言叙每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他承认自己前些天没有询问就把银行卡放到言叙口袋里实在是太冒昧了。
所以言叙寄还给他的时候,他也没追问什么。
他还担心言叙会因此疏远冷落他,可事实并非如此。
言叙似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像一个极其热情关系亲密滔滔不绝的老朋友,神情话语自然得让任何一个旁观者都挑不出破绽。
言叙抱着黑煤球去浴室了,边洗边笑着嗔怪:“你挖煤去啦黑煤球?你的白袜子怎么都黑了?”
“你再乱动一会儿不给你吃罐罐了啊!”
掐着点儿洗完澡吹干,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医生刚上班。
打完疫苗观察一会儿,黑煤球精神状态很好,便带回了家。
言叙没有要留下的意思,韩翊行把蛋糕递给他,让他路上小心点。
韩翊行心知肚明,言叙是想把关系维持在朋友的程度。
他之前太冒进了,让言叙产生了应激,他不应该那么心急的。
转眼到了四月,路边的西府海棠开得热烈绚烂。
韩翊行随手拍了一张,发给言叙。
言叙很快回复:【拍得真好看,被医学事业耽误的摄影大师】
韩翊行苦笑着摇摇头。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他觉得,言叙愿意把命给他,但却不愿意把心给他。
自从拿到了言叙那把钥匙,韩翊行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这天下午,他拎了蛋糕来到言叙楼下。
除了那些浮于表面的热闹,言叙没什么跟他说的。
哪怕这样,韩翊行还是想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