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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秋波雾霭茫茫（第2页）

沈宥霭脑子翁的空白，脑海中荡着的只有唇齿相依的缠绵。雾尘不会亲吻，只是本能的凑上来，咬着舔着。沈宥霭的思绪被这一吻搅的散乱，根本忘了要推开雾尘，推开这被不清不楚得情感裹挟的悸动。

但空白过去，包裹侵占思维的便是雾尘唇齿间的温柔。沈宥霭勾着舌尝了尝，好甜，方才席间甜腻的酒味都被雾尘靠唇齿渡了过来。

这亲昵打破了沈宥霭千百年的认知，是化身人妇时，都没出现过的悸动。她曾经以为，她和庙殿高堂上那不通人欲的塑像一般，被经法涤荡的彻底，那些因为皮肉、因为爱欲迸发的冲动和贪念都是和她无关的。

现在，她对自己的所有认知，都被这一个亲吻打碎。

压印隐藏的情绪都被面前大胆的猫儿拽出心底，曝在阳光下，曝在她诵读千万遍的静心寡欲之下。

“啊！”一声惊呼碎了满屋旖旎。

窗外偷窥的婢女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两个女子！一双姐妹！怎么能如此枉顾人伦？！还有那女子，那女子分明是！！

她惊呼出声，震惊地根本忘了自己是在偷窥。

屋里面的两个人，讨巧亲昵的大猫最先反应过来，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紧锁住婢女和她对视的双眼。

婢女看见了让她更惊恐的一幕，屋中顶着兽耳长着尾巴的妖精紧紧盯着她，似人形的瞳孔再她的眼前骤然缩紧，变成了一双属于兽类的竖瞳！

是妖孽！

婢女四肢并用的站起身，顾不上什么女子的仪态，爬着滚着往外跑，她大张着嘴，惊恐的想要呼喊，可是雾尘的眼睛就像是影子映在她脑子里，那种压迫感像一双利爪，攥紧了她的肺和嗓子，除了嗬嗬倒气的声音，她一声也喊不出来。

但是人怎么会比豹子更快呢。

婢女狼狈的被身后袭来的力气扑倒。骤然她就感受到了压在脖颈上尖牙带来的刺痛，一瞬间她仿佛闻到了野兽利齿之间的血腥味。

她的生命就要结束于此。

“雾尘！”

沈宥霭忙冲出房间，大喊制止。

喝了酒的雾尘头脑中都是森林的秩序与法则，不记得人类那些没有用的条框。她的脑海中，这个婢女是闯入她领地的入侵者，是敌人，等待她的只有死路。

可，她的亲眷却怜悯这个入侵者，这让雾尘很不满。

她脚下踏着婢女的后背，仰着头凶恶的冲沈宥霭哈气。

她不喜欢沈宥霭这种维护他人的做法。沈宥霭也同样不会纵容她在人间肆虐人命的行径。

她快步冲到沈宥霭面前，捧着豹子脑袋跪坐下身形。

“好孩子，不能让人发现你这个样子。”沈宥霭捧着雾尘毛茸茸的豹头，根本不惧怕豹子冲她威胁的哈气。这在她眼里，和赌气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雾尘就这么和沈宥霭对视，彼此的目光交汇时候，沈宥霭半分不退。在别的豹子中这无异于挑衅的举动，在雾尘眼中却成了无声的命令。她皱了皱鼻子，退了一步。抬起了压在婢女后背上的爪子。沈宥霭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去看那可怜的婢女。

被沈宥霭从大猫尖牙下保下一命的婢女已经没了反应，垂着脑袋趴在地上。沈宥霭摸了摸脉，心知只是惊惧过度，被吓晕了过去。沈宥霭又把手心放在人头上，一阵晕光在她手掌下亮起，拢着婢女的后脑。

她跟着婢女的记忆游荡，看见了她留在这里的前因后果，也跟着她的记忆看到了刚刚自己和雾尘亲昵时的放纵，不由因此红了脸。

雾尘不知道她在干嘛，看她一动不动，秀美的脸温红的，借机凑了过来。湿漉漉的舌头舔过她耳根，密密的倒刺刮过，用疼痛把沈宥霭拽出了那些旖旎的回忆。

她利落的消除掉婢女看到她们进房间后的记忆，却把她不会再记起雾尘豹子样的形态后便不再理会这年轻的孩子。

雾尘蹲坐在旁边，看沈宥霭终于搭理自己了，开开心心得又凑了上去，湿乎乎的鼻头挨着沈宥霭的面颊，张嘴就要舔人，被沈宥霭眼疾手快捏住了舌头。

舌头上的倒刺应激立起，雾尘难受呜呜着，想要收回舌头。但是沈宥霭不松手，不管她呜呜哎哎装可怜那套，用指尖摸过她舌头上一排排倒刺，只觉得肉疼。

虽然都是肉刺，但是这硬硬密密的一排刮过不掉块肉也要红上一片。

沈宥霭看雾尘难受不会再贸然凑上来舔她才松开手，就在雾尘想要呲牙对她表示不满的时候又被她一把捏住了嘴巴。

“好孩子，刚刚你是不是想咬死她？”

沈宥霭嘴上数落着，但到真没指望雾尘这状态能听进她的话。

而且也是这婢女心怀鬼胎在前，怪不得雾尘纵着性子恼火。

雾尘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拱着脑袋，两脚一并趴在她面前。

管她说什么，听着就好了，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好了啊。雾尘昏沉的脑子只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