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顾北辰低笑一声,另一只手却突然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猛地带向自己。
苏清宴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撞进顾北辰怀里,研墨的动作彻底停下,墨锭“啪”一声落在砚台上,溅起几点墨渍。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衣料,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苏清宴的手还被顾北辰握着,按在砚台边,腰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朕看你敢得很。”顾北辰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目光锁住他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影子,“心里骂了朕多少次?嗯?”
“臣没有……”苏清宴试图辩解,声音却弱了下去。在这样的姿势和距离下,任何否认都显得苍白无力。
顾北辰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低头便吻了上去。
唇瓣温热而有力,紧紧贴合着苏清宴的,先是缓慢而坚定地摩挲,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技巧性地撬开苏清宴因惊愕而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纠缠吮吸。
苏清宴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挣扎和思虑在这一刻都被这个吻搅得粉碎。
他被动地承受着,感官被无限放大——唇齿间霸道的气息,腰间不容忽视的力量,以及两人紧贴的身体传来的阵阵热意。一种熟悉的悸动与战栗感,从脊椎尾端窜起。
他原本抵在顾北辰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无力地攥住了对方的衣襟。细微的呜咽声被吞没在交缠的唇舌间。
感受到他放软与回应,顾北辰的吻逐渐变得缠绵起来,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诱哄般的探索。
他松开钳制苏清宴手腕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脸颊和敏感的耳后。
苏清宴只觉得浑身发软,几乎全靠顾北辰揽在他腰后的手臂支撑。
氧气变得稀薄,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唇舌间令人心悸的气息。
良久,顾北辰才稍稍退开,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都有些急促。
苏清宴眼睫湿漉,唇瓣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眼神迷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顾北辰看着他这副被自己彻底沾染过的模样,眼底暗沉,指腹轻轻擦过他微肿的下唇,声音因情动而低哑性感:“现在,还觉得朕只是拿你当棋子戏弄吗?”
苏清宴气息未平,心跳如鼓,一时答不上话来。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顾北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他的倒影,以及一种他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顾北辰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答,手臂依旧牢牢环着他的腰,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让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苏清宴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属于自己的墨香和龙涎香气混合的味道。
“苏清宴,”他在他耳边低语,热气拂过敏感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记住这种感觉。留在朕身边,这是你唯一的路。”
苏清宴闭上眼,感受着颈侧温热的呼吸和腰间流连的手,心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
最终,只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被撩得沦陷了
苏清宴心不在焉回到偏殿,顾北辰要他将计就计,这步棋走得险之又险。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因紧张而掐出的月牙印记,不禁苦笑一声。
可方才顾北辰那句“朕若疑你,你此刻已身在诏狱”,竟让他慌乱的心安定了些许。
接下来几日,朝堂风平浪静,只苏清宴这个新晋的尚宝司少卿,被明里暗里议论着。
浅绯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确实比侍卫服饰更添几分文雅风流,却也坐实了“以色侍人”的污名。连带着云隐等人看他的目光也愈发的复杂难辨。
看着顾北辰的脸色一日日苍白,咳嗽声也日渐频繁。
苏清宴心里发慌,愣愣地想,他不会真要把自己给毒死了吧。这念头一起又觉得自己有些愚蠢,那么腹黑的帝王怎会做这种事情。
这日朝会,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顾北辰端坐龙椅之上,听着下方臣工禀报各地事宜,偶尔询问几句,声音却明显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
苏清宴垂首侍立在御座之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无数道目光,在他和顾北辰之间来回扫视。
户部尚书正在禀报漕运事务,顾北辰似乎想开口,却猛地一阵剧烈咳嗽,他以拳抵唇,肩头微颤,苍白的脸颊因这阵咳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