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被程久居高临下,轻轻发力,一把便推搡倒了下去。
“你如今伤重,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和小节?”
“你、你想做什么?”苏怀堂吃不准程久的性子,一时间攥紧了腰带,露出些少年的青涩和堂皇。
程久本无意撩拨,闻言顿时玩心骤起,“苏公子,你说呢?”
她眼波流转间,扬起顽劣的笑意,白玉般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竟毫无阻隔地探入他微敞的领口,贴合在胸膛紧绷的皮肤上。
感受到身下人瞬间绷紧的力道,程久冷哼一声,宛如擒住了一只受困欲降的小兽,兴致正浓地逗弄。
她指尖带着刻意的迟缓,在他心口那处最要害、也最敏感的位置,不轻不重地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如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
一种无声的、得逞般的快意,在她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别,别乱动!”苏怀堂嘤咛出声,不满地攥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肌肤的燥热想主动贴上她指尖的冰冷,却在她眸中只读到一片顽劣而无心的戏谑。
一股不甘的燥意混着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他眸色一沉,唇角顿时抿成一条沉冷的直线。
手腕翻转间,便轻易将那作乱的柔荑反扣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带得向前一倾,跌入自己怀中。
少年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烫得程久一僵,“苏怀堂,你什么意思?你想恩将仇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程久不满地挣扎着。
苏怀堂哑声警告:“你安分些,别乱动。”
然而,怀中人非但未曾驯服,反而仰起颈项,带着一股豁出去的不安和恼怒,张口便咬上他近在咫尺的耳垂。
微痛与少女口腔的湿意裹挟着一阵战栗,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你……”
苏怀堂呼吸骤沉,扣住她手腕的指节猛地收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压下身去,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紧至极限,几乎要当场断裂。
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自制,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气音,念着她的名字:“程久……!”
本是威胁和恐吓,出口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三分,带着暧昧的喑哑以及和软,是他自己都未曾听过的陌生声线。
程久不明所以,但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让她惴惴不安,趁着苏怀堂怔楞的瞬间,一脚踢在他重伤的膝盖上,灵巧地从他身下滚出逃走。
苏怀堂抽了一口气,浑身冷汗沉沉,却瞬间清醒过来,咬着牙扯出一抹混杂着自嘲与薄戾的冷笑,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嗓音低哑,犟嘴道:
“宝月楼花魁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你!”程久正欲反唇相讥,一声小小的、却无比清晰的“咕噜”声从她腹部传来,宛如一声怯怯却及时的抗议,瞬间打破了这令人心乱的迷障。
“我饿了。”程久低头捏了捏不争气的小肚子,眼神自然瞥向苏怀堂,淡定地吩咐着。
苏怀堂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像是寻到了一个台阶,主动攀附上去,带着些许无奈的愠怒,蓦地松开了手。
“你可真麻烦。”
他转身走向灶间,肩背处的伤因方才的动作又渗出血色,步伐却未见迟疑。
“想吃什么?”
屋内留有猎户特意准备的干粮,程久觉得难以下咽,苏怀堂叹了口气,撑着病弱的身子走到灶台边,“我来吧,好容易从独孤氏的金兵死侍手下死里逃生,可不能让你轻易饿死。”
外屋传来一阵厨具的叮当声,没一会儿功夫,苏怀堂从外屋走进来,端着一碗白粥和一份小菜,轻轻堆放到内屋炕上的小桌上。
程久腹中空空,也不跟他客气,尝了口白粥,意外地十分香甜。
“手艺不错!”
野菜竟然也腌制得入味。
程久饥肠辘辘,转瞬便喝掉一大碗粥,大半碗小菜也风卷云残也进了她的肚子。
“你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吗?竟然有这般好厨艺!”程久有些诧异,言辞间带着被喂饱后的亲昵。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