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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援兵一波又一波（第2页）

“叔叔！”她怯生生地喊，“这是我娘写的八字命书……她说我克爹娘，要送去道观当童女。我不想走，你能帮我吗？”

李夜停下脚步，蹲下身。

他没有接那张纸，只是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说：“你知道什么叫命吗？”

女孩摇头。

“命就是别人告诉你‘你该什么样’。”李夜低声说，“可你真正是谁，只有你自己说了算。撕了它，然后告诉所有人??我不认。”

女孩咬着嘴唇，颤抖着手，一点点将那张红纸撕成碎片，撒向风中。

就在最后一片飘落的瞬间，逆命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整片大地如潮水般起伏，黑曜石门轰然开启，银光喷涌而出，形成一条通往地底的光之阶梯。天空乌云汇聚，凝成巨大的眼睛形状，冷冷俯瞰人间。

“他来了。”不知何处响起低语，“第十二任容器降临。”

李夜踏上阶梯。

林昭庆未跟上。

“你不一起？”他回头问。

“这是你的路。”她说，“我也曾是被选中的人，但真正打破循环的，从来不是宿命之子，而是那个敢于拒绝命运的人。去吧，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不信’的力量。”

阶梯尽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大厅。四壁镶嵌着无数镜面，每一块都映照出不同的李夜：有幼年被族人逐出村庄的他，有青年持剑挑战命师却被废去修为的他，有中年背负万人唾骂踽踽独行的他，也有此刻即将面对最终抉择的他。

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由亿万缕银丝缠绕而成，每一根丝线都连接着外界某个活人的头顶。那是集天下信众所成的“共生意志”，是王朝千年统治的精神支柱。

一个声音响起，温和、慈悲、宛如父神低语：

**“归来吧，孩子。你累了，斗争毫无意义。只要你愿意接受命运，便可成为新世界的主宰。你可以拯救所有人，让你的母亲不再早逝，让你的朋友不必牺牲，让这片土地永远安宁……只需一个念头。”**

画面变幻：母亲活着微笑，吕小花重新站起来挥手，温染在花树下读书，赵破虏高举战旗凯旋……一切遗憾都被弥补，一切痛苦都被抚平。

李夜怔住了。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眼眶发热。

谁不想回到过去？谁不想挽回失去？

可就在他伸手欲触碰那幻象的一瞬，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呐喊??

“我不想当放牛娃！”

是他昨日遇见的那个男孩的声音。

紧接着，更多声音涌现：

“我要读书！我要考功名！”

“我命由我，不由八字！”

“我不是天生恶人！”

“陛下，您真的相信是‘天’选了您吗？”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把利刃，刺穿了幻象。

李夜收回手，缓缓摇头。

“你说我能拯救所有人？”他冷笑，“可如果拯救的方式是让他们继续活在谎言里，那这种‘安宁’，不要也罢。”

他拔出断剑，指向那颗心脏。

“我不是容器，也不是什么天选之人。我只是一个不肯低头的普通人。你可以许诺给我一切，但我只想要一样东西??**自由选择的权利**。”

话音落下，他挥剑斩向银丝。

第一根断裂时，某户人家的孩子突然挣脱父母束缚，奔向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