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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援兵一波又一波（第3页）

第二根崩断时，一座寺庙的香炉自行倾覆，经书燃起莫名火焰；

第三根碎裂时，皇宫内一位妃子亲手打碎命盘，大笑不止。

越来越多的银丝崩解，那颗心脏剧烈抽搐，开始渗出黑色浊液。共生意志正在瓦解，信仰的锁链一根根断裂。

“不可能！”那声音首次显出愤怒，“人类需要秩序！需要指引！没有命运，他们会陷入混乱！”

“那你错了。”李夜步步逼近，“混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假装平静的奴役。他们或许会犯错，会跌倒，会迷茫，但只要还能说‘不’，就说明他们还活着。”

他高举断剑，全身金纹闪耀，那道掌心裂痕迸发出炽烈光芒，竟是将残存的命核之力尽数反噬！

“这一剑，不为成神，不为称王。”

“只为告诉天下人??”

“**你可以不信！**”

剑落。

轰！！！

整个虚空崩塌，银光炸裂，那颗心脏在最后一刻浮现一张人脸??竟是李夜自己的模样，带着悲悯与遗憾，轻声道：“下一个……会是你吗？”

随即湮灭。

外界，风雪骤停。

黑曜石门轰然闭合，碑文上的“十二将启”渐渐褪色，最终只剩下一抹模糊痕迹。东海海底玉牌光芒黯淡，“李夜”二字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七十二村的百姓陆续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荒原之上，身旁多了一枚刻着“不信命”的铜牌。有人痛哭，有人狂笑，更多人默默起身，牵着家人回家。

三个月后，南方爆发大规模学子请愿，要求废除《天命经》科考制度；西域三十六国联合宣布脱离王朝册封，自立商盟；北疆牧民焚毁命坛，建立自治议会；就连皇宫之中，也有大臣上书请求修订律法，废除九等命格划分。

新帝召集群臣议事，久久不语。最后，他摘下crown上镶嵌的命源宝石，轻轻放在案前。

“从今日起，”他说，“朕不信命。”

消息传开，举国震动。

而此时，李夜已悄然离开北境，行至一片荒野。夕阳西下，他坐在一块巨石上歇息，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歌声：

“命如黄沙吹不尽，我自昂首向西行……”

唱的是个流浪艺人，怀里抱着破琴，身后跟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不懂音律，却唱得豪迈昂扬。

李夜听着，嘴角微扬。

待他们走过，他起身继续前行。

前方山路崎岖，雾气弥漫，不知通向何方。但他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唱歌，还有人敢于质疑，还有孩子在泥地上写下梦想??

火种就不会熄灭。

数日后，东海之滨，一座渔村的小屋内，一名老渔民正在修补渔网。孙子趴在一旁画画，纸上歪歪扭扭涂着一个人影，背着断剑，身后跟着无数人。

“爷爷，他是谁啊？”孩子问。

老人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旧报纸，上面印着近日传闻：某地命坛倒塌，某城学子焚书抗议，某国使者来访言称“愿共筑无命之世”。

他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说：

“他是让我们学会说‘不’的人。”

窗外海浪拍岸，潮起潮落。

而在极深的海底，那块玉牌虽已暗淡，却并未彻底熄灭。某一夜，微光再度闪动，一个新的名字，缓缓浮现??

**林昭庆**。

风，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