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龙椅前十步,冷冷注视上方端坐的昭庆:“公主,你愿意交出摄政权吗?”
昭庆呼吸急促,手指紧握扶手。
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
“若我不愿呢?”
“那么。”
李夜平静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座王朝是如何一块块崩塌的。”
她闭上眼,泪水滑落。
良久,她摘下发冠,轻声道:“我愿退位。”
圣旨即刻拟就,公告天下:因天象异变,国运动荡,摄政公主昭庆自愿禅权于镇国侯李明夷,尊号“承天昭武帝”
,改元“破晓”
。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有人欢呼,有人痛哭,有人连夜逃亡。
而在丁香湖畔,司棋独自伫立。
她望着水中倒影,手中铜钱已被攥得发烫。
“你说过,只要掷出这枚钱,就能改变一切。”
她喃喃自语,“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你却不再是原来的你。”
风起,铜钱脱手飞出,落入湖心。
涟漪荡开,那枚沉底的玉珏,竟缓缓升起,与水面月光交相辉映,仿佛终于睁开了那只沉睡已久的眼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疆荒原,一座废弃道观中,一名白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
她嘴角带血,眸光却清明如洗。
“李明夷……你果然做到了。”
温染低声呢喃,“但你可知,真正的夜帝,从来不止一个?”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与李明夷身上相同的赤金符文。
“我们,才是最初的容器。”
风雪呼啸,道观残垣之上,赫然刻着一行古字:
**“命终轮回启,双帝临人间。”
**
而在皇宫最深处的地宫裂缝中,那一口破碎的黑棺之内,原本空荡的内部,竟悄然生长出一根血色藤蔓,正缓慢延伸,向着地面攀爬……
一人掀翻一座王朝。
可当王朝倾覆之后,新的黑暗,是否已在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