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屈膝:“妻君回来了。”
“嗯。”凌云霜目光落在她手中菊苗。
“夫人,你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
“托妻君的福,日日汤药伺候着,不敢不好。”秦清漓轻声回应。
凌云霜笑了笑,与她一同看花,随意道:“今日早朝,我向陛下告了几日假。”
秦清漓手一顿,疑惑地看向她。
凌云霜转身面对她,目光温和:“前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你也病了一场。我看秋色正好,想带你出城走走,你可愿意同去?”
秦清漓闻言一怔,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光彩,随即又露出迟疑,问道:“可是府中事务还有陛下那边…”
“府中有凌伯,无妨。陛下也已准假。”凌云霜打断她的顾虑,语气肯定。
“只是你我二人,轻车简从。只问你,愿不愿意去?”
秦清漓看着她,心中最后一丝阴霾被驱散。
她放下花剪,唇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轻轻点头:“好。妻君想去哪里,清漓都愿意陪同。”
这一刻,没有算计试探,只有最简单纯粹的相约同行。
凌云霜看着她难得的笑颜,心中亦是一畅:“那便说定了。我去安排,明日一早便出发。”
“嗯。”秦清漓点头。
当夜,困凤邸主屋灯火温暖。
秦清漓伺候凌云霜沐浴后,二人相携而出。
她又细心吩咐丫鬟准备明日出游之物,方才回到房中。
凌云霜已半倚在床榻,正欲解下腰间的玉扣。
秦清漓见状,忙上前柔声说道:“妻君前些日子照顾清漓,现在换清漓伺候你。”
她轻轻解开凌云霜的腰封,褪去外衫。
凌云霜宠溺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你是我的妻子,照顾你理所应当。”
待二人宽衣入榻,帐幔轻垂。
秦清漓的身子轻轻靠了过来,将手覆在凌云霜的手背上,再一同贴上自己的脸颊。
凌云霜感受着掌心的温热,顺势抚了抚她的脸,低声哄她入睡。
秦清漓在她怀中寻了个安稳的位置,听着她的心跳声,眉间的忧虑渐渐化开,沉沉睡去。
夜至三更,困凤邸主屋静谧无声,唯有窗外虫鸣偶作。
夫妻二人相拥而眠,帐幔低垂,暖意融融。
忽然,秦清漓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翻了个身,纤细的肩头从被中滑落,锦被被她带动,险些滑落到床下。
一阵凉意悄然侵入。
凌云霜警觉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将妻子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迅速将滑落的锦被拉起,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确保没有一丝缝隙。
她低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秦清漓眉心微蹙,似乎仍在做着不甚安稳的梦。
凌云霜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呢喃:“我在,不怕。”
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安稳,眉心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绵长均匀。
凌云霜这才安心,闭上眼,在妻子温暖的气息中再次沉沉睡去。
屋内温暖如春,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