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京城九门simultaneous开启。不是被攻破,而是由内而外打开。
守城将士放下武器,单膝跪地,齐声道:“恭迎春神归朝!”
谢?骑白马入城,身后是绵延十里不绝的白衣队伍。道路两旁,百姓自发摆上香案,供奉腊梅与《春衫诏》。孩童手捧书本,高声朗读新政条款;老人拄杖相迎,泪流满面。
她一路行至紫宸殿前,下马步行。殿门紧闭,门上贴着一道圣旨:“逆贼谢?,胆敢犯阙,格杀勿论。”
她伸手撕下,掷于风中。
然后,轻轻推开殿门。
龙椅之上,皇帝蜷缩如婴,须发皆白,眼神涣散。
她走到阶前,取出发簪,轻轻放在龙椅旁的案几上。
“我不是来夺你位置的。”她说,“我是来还天下一个公道。”
她转身面向群臣,声音清越如钟:“从今日起,废除一切压制女子之律令。女子可科举、可为官、可参政、可继承、可自由婚配。全国设立女子学院三百所,每年拨款十万两用于教育。凡阻挠女子求学者,以国贼论处。”
群臣震惊,却无人敢言反对。
她又道:“另设‘春芽奖’,每年遴选百名寒门女子,由国家资助读书至仕。首位得主,便是春芽。”
消息传出,举国沸腾。
七日后,宗庙重开。谢?身着祭服,主持春祭大典。她将母亲的牌位请入正殿,并在碑文上添了一句:
>**吾女承志,终见春回。**
仪式完毕,她走出宗庙,只见长安街上,无数女子脱去旧裙,换上崭新的春衫。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服饰:窄袖利落,腰束革带,便于行走劳作,又不失端庄之美。她们或执书卷,或持算盘,或牵孩童上学,脸上再无卑怯之色。
戴缨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热泪盈眶。
谢?走来,握住她的手:“你说要带我看天下女子读书的模样,现在,我看到了。”
戴缨摇头:“不,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春天,还在后面。”
多年以后,史书记载:“春衫之变,始于一纸诏书,兴于万民心声,成于女子自强。谢?不称帝,不居尊,唯以‘春衫卫’统摄新政,推行十年,天下大治。百姓感念其德,尊称为‘春神’。”
而那朵最初夹在信中的腊梅,被制成标本,永久保存在女子学院中央大厅。旁边石碑刻着戴缨的手迹:
>**春风解冻,万类苏醒。**
>
>**春衫已解,人心永明。**
每逢立春,全国女子学院都会举行“启芽礼”,由最年幼的学生朗诵《春衫诏》第一条:
“女子生而为人,自有尊严,不容贬抑。此心光明,何须依附?”
声音清脆,响彻云霄。
就像三十年前那个雨夜,戴缨走下阶梯时,听见的钟楼铜铃声一样,悠远而坚定。
风起了,雪融了,枷锁断了。
春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