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席素麵青色便衣,肩上挽著一个大包袱,像是等了许久。
“谢大人?”巧慧诧异地唤了一声。
“表哥怎么在这里?”云清嫿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谢泽修笑道:“蛮蛮,你们的商队,不介意再添一个人吧?”
云清嫿的杏眸圆睁,“表哥在说笑吗?”
“我辞官了!”他翻身上马,与云清嫿並肩而行,“三个月前我便向京城递了摺子,如今新官已经上任。”
巧慧、段南天都难以置信地半张著嘴。
云清嫿也颇为惊讶地看著他。
谢泽修目视前方,他莞尔,“蛮蛮只管週游各地,我追隨你。”
“你疯了?!谢家怎么办?你不传宗接代了?”云清嫿半玩笑半认真道。
“爹娘有人照拂,谢家人才辈出。至於传宗接代,我家可没有皇位要继承。”谢泽修对答如流。
显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云清嫿扑哧一声笑了,“好,表哥便隨我们一起吧。”
“多谢舵主。”谢泽修的眼中跳跃著惊喜的光,他调侃著。
巧慧、段南天都笑了。
护卫赶忙將谢泽修的行李拿上马车。
谢泽修上马,跟云清嫿的马比肩。
“你真的不后悔?”云清嫿反问。
“人生在世,无论怎么选,都有可能后悔!还不如遵循內心。”谢泽修认真道。
云清嫿的眼波流转,笑睨著他,“我的商队可不养閒人。”
他拱手,“小谢愿为舵主效劳。”
她轻笑一声,“小谢,你醃菜的手艺还得精进!”
“遵命,晚上到驛馆我就琢磨。”谢泽修道。
远远的,城楼上,裴墨染捏著望远镜看到了云清嫿跟谢泽修谈笑风生。
他的眸色一黯,“诸葛先生,朕改变主意了。”
诸葛贤的脸色剧变,“皇上,您……”
“这可不能怪朕,朕本来都打算让她走了,谁让谢泽修不知好歹地凑上去!谁让这个女人不知轻重,居然敢收留谢泽修!”裴墨染將手中的望远镜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