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差一点就能去西域了,可都被你毁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带著淡淡的死感。
“是你活该。”裴墨染艰难地说,声音哑得快不成音调,“我本打算放你走,可你为何要跟谢泽修同行?为何对他笑?”
云清嫿在心中嘲讽的笑了。
倘若真打算放过她,谢泽修在或不在又有何妨?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跟谁结交是她的自由。
裴墨染只是知道她在他的股掌之中,所以做出大方洒脱、冠冕堂皇的样子罢了。
一旦发现事態不受他的控制,他就立刻翻脸。
但云清嫿不敢刺激他,害怕他对谢泽修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可以跟你回京,但你得放了我商队的所有人,不让他们掉一根毫毛。”她捂著脖子,每说一个字,喉咙里就像是吞了个刀片。
裴墨染眼中释放出讥誚,“蛮蛮,你没有资格提条件。你究竟是想护著商队,还是护著谢泽修?”
“別说话了,太医说若是不好好保养,你会变成哑巴的。”云清嫿答非所问。
她闔上双眼,渐渐入定。
裴墨染侧躺著,他望著她的脸,阴鷙的面庞渐渐柔和下来,眼中的锋芒变得柔和。
他竟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
梦中,云清嫿置身於一片辽阔的草原。
可忽然,身后的草丛中跳出一只猛虎对她穷追不捨。
她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
裴墨染轻拍她的胸口,他微微思量,便能猜到她做噩梦的原因,所以他缄默不语。
云清嫿喘著粗气,她看著窗外的快要破晓,才发觉已经睡了一夜。
“我命人给你送药。”她撑著床榻,正欲起身,却感受到了左腕上有一股牵扯的力。
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她的腕上居然套了个雕琢精美,镶嵌宝石的镶金手銬。
而手銬的另一端套在了裴墨染的腕上。
“你疯了?”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蛮蛮,喜欢吗?”他一字一顿地问,眼中有隱隱的癲狂与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