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自奋看得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响:“混蛋!利用恐慌敛财!我去揭穿她!”
“等等。”李道一拦住他,眼神冷静得像冰,“让她演。欧阳,你的手机,录像功能清楚吗?”
欧阳自奋一愣,随即明白了:“清楚!高清的!”
“好。你现在,绕到那边芦苇丛后面去。”李道一指了个方向,“把里面‘鬼叫’的源头,拍下来。小心点,别被发现。”
欧阳自奋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猫着腰,借着人群和夜色的掩护,悄悄向芦苇丛摸去。
李道一则不动声色地往前挤了挤,站到了人群前排。他静静地看着王神婆在圈里上蹿下跳,撒着磷粉制造“鬼火”,听着芦苇丛里传来的“鬼哭狼嚎”。
刘夏紧张地站在李道一身边,小手攥得紧紧的。
王神婆跳得满头大汗,正到“请神上身”的关键时刻。她身体剧烈抖动,翻着白眼,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仿佛真的被什么附体了。
“吾乃……黑水河神……尔等凡人……供奉不周……触怒于吾……需以童男……”她装腔作势地嘶吼着,声音扭曲怪异。
围观的村民吓得大气不敢出。
就在王神婆“神灵附体”、表演到最高潮、最投入的时候!
李道一动了。
他并没有冲进法圈。他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丹田发力,对着王神婆的方向,舌绽春雷,发出一声短促、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断喝:
“吒——!”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惊雷,又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瞬间刺破了锣鼓唢呐的喧嚣和王神婆装神弄鬼的嘶嚎!
王神婆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正在“附体”的癫狂状态被硬生生打断!她翻着的白眼一下子恢复正常,脸上夸张的表情僵住,身体像抽筋一样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手里的铜钱剑和铃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捂着胸口,惊骇欲绝地看向声音来源——李道一平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冽如刀。
这一下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芦苇丛那边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和扭打声!
“干什么的!抓住他!”是王神婆同伙的惊呼。
只见欧阳自奋揪着一个干瘦男人的衣领,从芦苇丛里大步走了出来。那男人手里还抓着一个长长的、一头蒙着薄膜的竹筒!
欧阳自奋一把夺过竹筒,高高举起,对着围观的村民大声道:“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鬼叫’!根本不是什么水鬼!是这个家伙,藏在芦苇丛里,用这破竹筒吹出来的!”他说着,把竹筒凑到嘴边,用力一吹。
呜——!凄厉刺耳的声音立刻响起,和刚才的“鬼哭”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