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真不愧是跟他一个爹生的货色,继承的全是恶劣到极点的烂基因,杀人放火,以至于现在他妈的抢别人老婆也没有一丁点悔意。
绝对要杀了他。
K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挑衅过了……那个人是他的弟弟,用的还是觊觎小康斯汀这样的理由让这件事情的好笑程度加倍。
他是怎么敢的?
难道是这段时间自己足不出户,没有怎么行动过,所以让别人产生了一种可以是肆意欺压在他头上的错觉吗?
“既然如此,我们单独聊聊。”
K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了菲利克斯,此时此刻他除了生气竟然还有一点闲情雅致用来说笑了,语气温柔到就像一个好哥哥:
“时间地点方式全都由你来定,菲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后果是什么,到时候别说兄长没有让着你。”
“……”
不知不觉间渐渐起风了。
风声像是这片森林里的鬼,不仅顺着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里穿过去,还贴着地面爬过,裹着松针腐叶的腥气一路向上,悄无声息地往人鼻子里钻。
菲利克斯又一次拧眉。
这个动作可以看出他正处于焦躁的状态,心里的郁气一点都不比K少。
他没想走到这个地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偏偏往不中听的地方说,半点都不肯退让地进一步惹怒了K,固执程度远远超乎了他自己的预料。
难道是因为他不想在小康斯坦汀的眼前示弱吗?可对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此刻连他们为何而起争执也听不懂,如此一来,自己不甘示弱的行为也太过可笑了。
而他哥也是个顽固小气的——
他不就是亲了嫂子的嘴巴吗?甚至都没有做别的事,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看看地点在哪里,反正他们这个圈子死了以后所有的财产都归兄弟和手下继承,他又是兄弟又是手下,提前享受享受自己的老婆怎么了?
而且自己明摆着愿意做小的了,在正房位置不受影响的情况下,K还是吝啬无比,可见他这个人有多小肚鸡肠。
只会吃独食的豺狼。
老婆要靠骗才能哄到手的虚伪者。
心里将K骂了无数遍,烦躁的菲利克斯看向姜融的眼神更幽暗了,绿色的眼睛像极了深沉的湖泊。
他想,早知道这样就不单单只吃一次小亚裔的嘴巴了……亏得要死,也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将人睡到,不然他实在没办法甘心。
唇齿抿动了一下,菲利克斯恍然间又想起那次不被允许的亲吻。
亚裔男孩的气息布满了他的鼻腔,在一片甜蜜中回吻着他的舌头,那时候的他们就像渴望氧气一样渴望着彼此,亲密无间地品尝着对方口腔里的湿润。
小康斯坦汀这样美味,是个人都想去分一杯羹不是吗?
对于他们这群死有余辜的病患来说,干净懵懂的他就像是珍贵的解药,能让他们在腐烂的生命里,贪婪地汲取最后一丝鲜活。
回忆起那天指尖划过小康斯坦汀后颈细软的发,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对方温热的皮肤的触感,以及嫩得像让他想一口吞下去饱满荔枝的唇瓣,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菲利克斯烦到极致后,甚至笑出了声。
“真是的,我好后悔。”
他手掌撑着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像是在悔改了,可K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个性,他绝不是在忏悔亲了嫂子。
果不其然,菲利克斯下一句说出口的话就证明了这一点。
“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动手……”
“如果不是人实在病重,在那样的气氛下我们早就该做了……就在那间木屋里的小床上……”
哪里轮得到K事后找他算账?
或者他该狠心一些直接一口气做到底,这样至少不会这样不甘。
可神使鬼差的,他闻到对方身上浅浅的药味,看到对方被高烧熏到难受发热的脸颊,到底没有这么做下去。
“威廉,你们还要说多久。”
就在K脸色完全沉了下来,手指骨捏地咔咔作响时,手指传来软软的触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低头一看,是从刚刚起就不是很能听懂他们讲话的姜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