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谢昀见她这副羞愤欲绝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又开始了!
“不许再说了!”姒华欢抓起一旁的软枕就想砸他,却牵动了伤处,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谢昀接过软枕放好,收敛了些笑意:“只是上药而已。你放心,这个时候我要是还对你做点什么,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姒华欢嘟囔道:“你本来就是……”
谢昀无奈摇头,再次道:“躺好。”
知道躲不过去,自己确实也疼得厉害,姒华欢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
她认命般慢慢躺了下去,缓缓打开双腿。
她抓起一旁的锦被盖在脸上,这样的鸵鸟行为才能消除一些羞耻感。
殿内气氛变得难以言喻。
谢昀目光闪烁了一下,拿起药膏,坐在床沿,小心翼翼掀开了她裙摆的一角。
第68章“别走……”
用过午膳,姒华欢身心俱疲,刚要倚在软榻上想歇息片刻,便有宫人前来禀报,说是大理寺诏狱的狱卒传来消息,罪女林妙晴恳请见公主一面,称有事相告。
姒华欢闻言,微微蹙眉。
林妙晴?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求饶吗?还是不甘心,想耍什么花样?
姒华欢本不欲理会,一个即将流放千里之人,还有什么值得她费神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她倒要看看到了这步田地,林妙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备车,去大理寺。”
诏狱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令人作呕。狱卒提着灯笼,引姒华欢穿过长长的甬道,最终在一间单独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不过一夜之间,昔日那个清高的林家四小姐,如今华服已换成粗糙的囚衣,因为无人服侍,发髻略显凌乱,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精心维护的光彩。
见到姒华欢进来,林妙晴反应不大,缓缓走到槛前,依着规矩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公主殿下。”
姒华欢站在牢门外,与她保持着距离,神情淡漠,开门见山:“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
林妙晴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有些事,公主殿下难道就不好奇吗?”
“好奇?”姒华欢挑眉,不为所动,“本公主该对什么好奇?”
“譬如……聚仙楼,是谁砸下花盆,暗害殿下?”
姒华欢神色一凛。
林妙晴观察着姒华欢神色的细微变化,继续说道:“那日长宁原本设计,是想利用林珩,构陷殿下与他有私,败坏殿下清誉。”
“可惜,林珩不知为何并未上钩,长宁这才恼羞成怒,推下花盆泄愤。”
原来如此。那日大理寺去查,除了宾客名单,确实没找到更多线索,想来她们是用了他人的名帖身份。
姒华欢冷声道:“所以呢?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长宁罪加一等,即刻处死?还是你检举有功,从轻发落?”
林妙晴摇头,脸上挤出一抹苦笑:“罪女只是想用一些公主感兴趣的消息,跟殿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姒华欢冷笑,“就凭你,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与本公主谈交易?”
林妙晴声音带着哀求:“罪女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殿下看在罪女今日坦诚相告的份上,能让押解的官差对罪女有些许关照……”
流徒三千里,苦寒之地,对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而言,无异于踏入鬼门关。路上官差的刁难、恶劣的环境、疾病的折磨……能活着走到流放地都已属侥幸。
总有些有能力的人家暗中打点,为自家儿女买个平安,至少能吃饱穿暖,像个人一样活着,不至受尽凌辱折磨。
如今林家已视她如弃子,不会为她做什么了,她须得为自己打算。
姒华欢冷眼看着她这副卑微乞怜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与林妙晴并无愁怨,林妙晴却只为攀附长宁而几番毒害她。林妙晴自诩聪明算计,实则又蠢又坏。
“林妙晴,你未免太高看这个消息的价值了。”
长宁已是将死之人,多这一条少这一条罪状,于她而言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