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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第3页）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师尊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前，盯着大佬手里端着的巧克力蛋糕笑了笑。

“可惜我对巧克力过敏。”

江湛川悄悄看了一眼阿言，他果然难以掩饰自己疑惑的神情。人在送礼上门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提前调查一下对方的爱好，就算不能精准投其所好，至少也要避其忌口。

而如此罕见的一个过敏原竟然能被阿言这么恰好地踩中。

他是能一眼看出这块蛋糕有问题，还是说……

巧克力的确是师尊的爱好，而现在他却因为某些原因对它避之不及？

真正送上这份礼物的那个人，只是曾经十分了解师尊？

他正盯着那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出神，又听到师尊再次开口。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不留你们了，如果没有其他要事，就暂且先回自己住所去吧。”

这是一道十分温柔的逐客令，继续赖在这里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他们只得点头告退。

这场交互发生的十分快速，三人再次站在师尊住所门口，除了全部面向了相反的方向，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江湛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一样。

他们十分默契地谁也没说话，往回去的方向走了一小段，江湛川却忽然动了些别的心思。

他想试探归鸿。

他很想知道他在这场失败的下药行动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是一无所知的受骗者，还是……

他咽了咽口水，慢慢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大佬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大佬问他。

江湛川故意拽着他，将缠着发带的那只手伸向了那块蛋糕。

“这蛋糕做这么好看，没人吃多浪费啊，我爱吃巧克力，不如让我吃掉吧。”

他一边这么说着，目光一边在另外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扫视着。

走在最前面的阿言停下脚步回头，神色相当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佬一言未发，然而握着发带的那只手却明显紧张了起来，甚至江湛川觉得手上传来了一些向下的力气，像是要阻止自己将手伸向那块蛋糕。

江湛川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所以其实就连“暂时合作”也是一句谎言？甚至可能蛋糕里的药都是他亲手下的……

江湛川发现现在最下不来台的好像变成他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不合群的小学生，忽然被几个同学一边欢呼着一边抛上了天，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认可，结果一切只是一场玩笑，下落时人群一哄而散，他的身体只能重重地、孤零零地砸在地上。

多愚蠢，多荒唐。

他本来想夹着尾巴找个借口退缩，身体却轴得厉害，仿佛强拉着他的手，要把他的手指给硬生生按在蛋糕上。

他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还心存幻想，想要靠这种方式让某人出手阻止自己？

手已经快要碰到那块蛋糕了，江湛川开始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三秒钟。

三秒钟之后他就要开始撤退了，再怎么试探，他都不可能真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三——

二——

一——

江湛川低下头去，然而准备好的借口还没说出口，手上缠着的那根红发带就被一把拽住，猛地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