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十七隐约可以看到,那红色木牌上似乎写着字。
木牌在柳清源苍白修长的指间灵活地翻转了两下,随后被他掌心一合,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他收起木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很快便消失在系统大厅纷乱的人群中。
这算什么?炫耀吗?
还是说,他只是为了过来看一眼。
看江临一眼?
直到柳清源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槐十七才注意到怀里的人,正用下巴那块最柔软的皮肤,轻轻地、一下下地蹭着自己的脖颈,像只试图讨好主人的小动物,带着点不多见的依赖和小心思。
槐十七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令人心悸的幽深似乎被强行压下去些许,但声音有些低哑,贴着江临的耳朵响起:
“江临,”他语气平静,“我真该把你锁在槐家。”
语气不像气话,也没有玩笑的意味。
他好像是认真的!
江临蹭蹭的动作瞬间停住,背脊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轻盈地跃起,精准地落在江临头顶,四只小爪子不客气地踩了踩他柔软的发丝,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砚离甩了甩尾巴,金绿色的猫眼居高临下地瞥了眼两个愚蠢的人类:
“咪,的,天,你们俩能不能回家说啊!”
或许是察觉到槐十七周身那股紧绷的气息,终于有了点松动的迹象,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江临选择打蛇随棍上。
他用指尖讨好地挠了挠槐十七的掌心,仰起脸,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让表情看起来格外真诚乖巧:
“好好好,回家,我们回家说。”
槐十七似乎还想说什么,由于两人距离太近,砚离的肉垫已经啪啪拍到了他的头上。
他看了纵猫行凶一唱一和的猫主人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拉着江临使用“钥匙”打开了槐家的传送门。
砚离哼了一声,不屑地舔了舔爪子,在江临头上坐的理直气壮。
没猫,这个家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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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的光晕在槐家古朴典雅的书房内散去。熟悉的熏香气息和安静氛围包裹上来,却丝毫没能缓解江临心中的忐忑。
江临本以为,回到相对私密安全的环境,槐十七要么会爆发,也可能会用……某种方式“教育”他,总之得把副本里积攒的情绪宣泄出来。
他甚至连怎么“蒙混过关”的腹稿都打了好几版。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槐大家主出息了,会冷战了。
更准确的说,槐十七的话变少了,除了必要的指令和回应,他很少主动开口。
但另一方面,江临又必须时刻待在他身边。
无论槐十七在做什么,不管是处理堆积如山的家族事务、翻阅古籍、甚至只是坐在窗边望着庭院出神,江临基本上都得待在同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