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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低语11（第2页）

“有点麻烦。”钟不晚坐下，声音压低，“我朋友说，李家村那边最近不太对劲。村里老人说夜里总有陌生人在寨子外面转悠，晚上偶尔会有哭声，突然出现，也听不清楚是男是女。大概就在我们开始查李书航的事之后出现的。”

苏启明心里一紧：“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不一定是我们，但肯定和李书航有关。”钟不晚眼神沉了沉，“他的事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当年王振业和王怀敢下死手，大庭广众下死了个学生，事情不仅没闹大，直接就消失了，背后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不清楚。李书航研究的那个数学模型，据说后面和某个保密项目有联系。”钟不晚顿了顿，“当然，这只是传闻，还没证实。如果是真的，那当年的事就不仅仅是学术霸凌了。”

苏启明皱皱眉，李书航的死很有可能是灭口。

“那我们还要继续查吗？”他问。

钟不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但苏启明从他眼神里读懂了答案。

吃完饭，两人回公寓。下午苏启明没课，钟不晚说要出门办点事，让他在家休息。

“你伤口还没好利索，别太累。”苏启明忍不住说。

钟不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小苏医生。”

苏启明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钟不晚就收回手，拿起包转身出门了。

公寓里安静下来。苏启明坐在沙发上，把怀表在空中抛来抛去。表壳冰凉，他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如果他们能成功带李书航回家，他困在自习室二十多年的灵魂至少能得到一点慰藉。

他正想着，手机又震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苏启明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听起来二十多岁，语气有些犹豫，“我是张晓雯，周倩的大学室友。钟不晚老师托人联系到我，说你想了解周倩的事？”

苏启明立刻坐直身体：“是的，学姐你好，我们正在做校史调研，想多了解一些周倩学姐的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周倩……她是个好姑娘，就是命太苦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她出事前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或者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张晓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去：“矛盾……倒没有。但她那时候压力确实很大。她妈妈身体不好，家里条件差，她一直想早点工作赚钱。秋招不大顺利，投的简历都没回音，她整个人都很焦虑。后来……后来好像有个工作机会，都到最后面试了，结果因为体检有点小问题被刷了。她因为这个消沉了很久。”

这些情况和之前了解的差不多。苏启明追问：“那她有没有提过一个叫陈墨的学弟？比她低两三届。”

“陈墨？”张晓雯想了想，“好像听她提过一次。说是在图书馆自习时认识的，挺腼腆的一个男生，有时候会帮她占座。但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吧，周倩那会儿没心思谈恋爱。我也没见过他。”

普通同学关系？那陈墨为什么对周倩的事这么上心，还偷偷回学院楼祭奠？

苏启明正想再问，张晓雯忽然说：“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周倩出事前大概一周，我好像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学院楼后面说话，两人看起来气氛不太对。”

“男生什么样？”

“没看太清，天有点黑了。瘦瘦的，戴着眼镜，穿件灰色外套。”张晓雯努力回忆，“周倩好像很激动，在说什么，那个男生一直低着头。后来周倩转身走了，那个男生在原地站了很久。”

苏启明心里一动。这描述听起来很像陈墨。

“学姐，那个男生是不是有一米八……”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苏启明还是不自觉比划了一下陈墨的身高。

“差不多吧，我也记不清了。”张晓雯顿了顿，“这事我当年没跟警察说，因为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吵架，而且周倩后来是因为服药……警方也没往别处想。但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挂了电话，苏启明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