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想做的,永远不要犹豫。”
希望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老师失望了。
大楚西面边境,西宁关。
西南盟军自出现在西宁关外,便一句话都不沟通,闷头就开始猛烈攻城,急切得好像当天就要打下西宁关,攻取大楚。
西宁关的守将们准备不足,打得很是艰难,可谓苦不堪言,但到底有多年镇守一方要塞的经验,还是咬牙抗了五次进攻。
满达看着西宁关高高的城墙,斗胆跟乌衡建议:“西宁关是块硬骨头,硬攻还是要废很大功夫的,要不我们去和他们谈判,告诉他们,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救时将军?”
乌衡反问:“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满达想了下,叹气:“也是,要是敌国将领跟我说,他攻打我是为了救我们国家的臣子,我只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乌衡又问:“西南诸国不是傻子,一旦我真的这么跟西宁关说,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你敢让他们知道吗?”
满达摇头。
乌衡神色一凝,怒呵:“那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打!”
当天,西南盟军在乌衡带领下,发起了第六次进攻。
这一次,西宁关兵力不足的缺陷成了致命伤,而援军又迟迟未到,根本无法抵挡西南盟军的猛攻。
西宁关破了。
守将羞愧万分,想要西杀,被乌衡阻止。
西南盟军为胜利欢呼雀跃,人人都开始做争抢宝藏和分割大楚的美梦。
乌衡命盟军休整半天,独自前往西戎的附近暗桩打探消息,然后正好与送信的西戎暗探遇上。
“二殿下,好消息好消息!是时将军来信了!”
乌衡意外地顿了下,然后迅速拆开信看。
暗探笑道:“这信还是时将军特意托我们的人带给二殿下的,想必是被楚帝困死,跟二殿下求救的,没想到啊,堂堂血菩萨也有今天。”
乌衡看罢,却是瞬间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他哪里是想向我求救?分明是要和谢柯同归于尽!”
暗探懵了:“不是求救,那为何给殿下写信?”
“为什么给我写信?”乌衡攥紧手中的金钱镖,倏地一声苦笑,咬牙道,“因为他要利用我啊。”
暗探看着脸色阴鸷的乌衡,恐惧油然而生,下意识低头,目光刚好落在乌衡的手上,当即惊呼:“二殿下!你的手流血了!”
乌衡自己毫无意识,也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慌张地想要紧紧抓住点什么。
“连死也不肯等我吗?”乌衡气到了极点,浑身戾气暴涨,“那我便非要救,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救你!”
“备马!让盟军即刻开拔!”
难得的晴日,百苇村的雪融化了大半,露出深秋里枯败的万物。
同时,也露出了对峙的时亭和顾青阳。
“时将军,好久不见。”
顾青阳百感交集地看着时亭,纵然立场早已不同,还是忍不住劝,“其实只要时将军肯低头,陛下未尝不能放下芥蒂。”
时亭淡淡笑了下,道:“你还是不懂苏元鸣,他要杀的人,谁都阻止不了。你也还是不懂你自己,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算自己再后悔,也只能咬牙走下去,回不了头的。”
顾青阳被噎住,无法反驳。
身后的下属催促:“顾大人,陛下特意交代,不让你对叛贼时亭抱有一丝一毫的旧情。”
顾青阳皱眉,回头骂道:“时将军还轮不到你置喙!”
“好了。”时亭道,“我躲藏多日,你如今能找到我,是因为我不想躲了。”
顾青阳重新看向时亭,问出心中疑惑:“重重包围中,时将军露面无疑于自投罗网,为何这么做?”
时亭:“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告诉谢柯,让他出来吧。”
顾青阳还想说什么,但谢柯已经从他身后策马出现了,慢慢悠悠,好似闲庭信步。
时亭看着那张面目熟悉的傩面,紧紧握住惊鹤刀的刀柄,平静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