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眼前。
他忽然想起,几日前,寧萧曾淡淡说过一句:“若援军迟至,天命未绝,我自有法。”
当时他以为那是年少轻狂的口气。
如今回想,那一声“自有法”,分明是天子语气。
赵烈的喉咙发涩,眼眶微微发红。
他终於明白,为何蒙尚元会忍著不言,为何那禁军统领明知真相,却始终镇定如山。
那不是沉默。
那是护驾。
护著圣驾亲征。
护著一场不该被任何人知道的天威。
火光映著赵烈的脸,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几乎要被震裂。
“原来……原来他真是陛下……”
他哑声喃喃。
喉咙里像卡著什么,吐不出来。
他低头,看著那一地的血跡。
那血,是萧寧亲手斩出的。
是帝王亲手诛奸后的血。
赵烈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抬起头。
那位“寧小兄弟”,仍旧静静站在火光中。
一身尘土,一身风雪,却像天地中心的光。
他的神情里没有得意,也没有怒。
只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沉稳。
那是帝王之姿。
赵烈胸口一热,猛地跪下,声音嘶哑,却极坚定。
“末將——赵烈——”
他抬头,泪光在眼底闪烁。
“愿为陛下,效死疆场!”
声音沉重而真切。
帐中一片寂静。
风掠过火焰,捲起灰烬,吹到萧寧衣角。
他低下头,看著赵烈,目光微动。
片刻之后,才淡淡道:
“起来。”
“北境未安,还需你。”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赵烈热血翻腾。
他咬牙点头,额头重重叩地。
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