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尧皇帝如此好客,邀请我等入城,那我等——便进城!”
话音一落,风声似乎都为之一顿。
数十丈外,拓拔焱脸色一变。
“大汗!”他失声惊呼。
拓跋努尔已然催马上前。
铁蹄踏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的心上。
他披风翻飞,裘领扬起,眼神冷如锋刃。
“莫非……他疯了?”
有副將低声惊呼。
可拓拔焱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疯狂。
这是——北疆之王的倔与傲。
他赶忙催马跟上,声音几乎被风雪捲走。
“大汗!城內怕是有伏兵!请三思!若真有计,此行恐有失——”
“伏兵?”
拓跋努尔头也不回,声音淡淡,却透出一种压不住的火。
“他若真设伏——我倒要看看,他能伏得住我几人!”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短,却让人不寒而慄。
“无需其他人!”
他冷声喝道,
“我走最前!”
拓拔焱只觉心口发紧。
他想拦,却明白一旦主帅下令,再多的劝,也只是徒劳。
他咬牙,纵马而上,和主帅並行。
“属下隨大汗!”
拓跋努尔没有回头,只抬手一挥。
“眾將——跟上!”
身后五百骑齐声应诺。
声音穿透风雪,如雷滚动。
“喏——!”
那声音震得雪都簌簌而落。
铁流再起。
五百骑踏雪而行,前锋拔地而出,
拓跋努尔在最前,拓拔焱居次,铁阵紧隨。
风雪扑面而来,旗帜在风中翻卷。
雪地被马蹄踏得碎裂,冰渣迸溅。
每一步,都向著那扇大开的门——
与那门前的白衣之人。
拓跋努尔的呼吸沉稳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