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的摩擦着掌心的茧。
真是无理取闹啊。
远处蝴蝶忍问为什么却没得到回答,又是一次抬眸,却看到灯下少年。
许是月色清冷,又是灯火柔和。
以生的极好的眉眼为线,挺立的鼻尖为河。少年脸上竟有一半暖的眼意,另一半仍挂着往日的冷淡。
嗳?
蝴蝶忍眨眨眼,什么都没问。
回到府邸时候,月亮很亮很圆,手里带的药也不重。
在蝶屋呆了一天,身上不免沾上一些药的清苦。不过在他这般俊秀少年身上,这点清苦倒更像是为画中隐居的少年人添上眼中高光。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日式的府邸踏进去,在黑与月交织下,是很冷清的墨水。
推开门,脱下外鞋,穿着黑色足袋跨上木台。
几乎没有声音。
他回到卧房,点亮那的灯,一间全黑的的屋子由一声“哗啦”跳动的火焰撕开了幕布。
他依次点亮房间的灯,终于变得敞亮。
接着又举起一盏灯带去盥洗室。
全木的屋子很容易被火吞噬,他把煤油灯放在高处,自己舀了盆清水带回来洗漱。
他很爱惜这头长发,因此到所有洗漱完,他总要梳一梳头发,确保顺展。
今天也不例外。
抬起头,原本清凌凌的眼睛很快变成半月眼。
原因无它,他头顶有俩个小丸子头,因为头发取得很少,扎得很小,所以他根本没有感觉。
好烂的手艺。
他轻松的抽出青色丝带,一头顺滑的墨发如水倾下。扎过头发的地方正好是他平时的“角”。
扎太久了,那块有点弯曲。
时透无一郎抹了一点水上去,等它干后的表现。
头发沾水了,不能立刻睡觉,时透无一郎干脆在寝室多点了些灯,随手挑了一本书看。
等坐下了,才恍然发现是那天上课的课本。
穿着结实又柔软的寝衣,他抬头走到窗前,推开里面的世界。
他家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寥寥几颗松柏写意。
外面没有春天。
猫一样无声贴地回来,却发现风早就给他选好了目标。
他想“行吧,反正哪页都一样。”
他跪坐下,懒怠地看捧在手里的书。
才恍然发觉,不是风为他做的选择,而是不久前的自己为当下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