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快闷死了,出来走走。”杨屿把手里东西放下,都是些高档补品、进口水果,“一点心意,给你们压压惊,也补补身体。谢大哥怎么样了?”
“好多了,在楼上休息。”沈闲接过东西,领他到后院坐下,“你没事吧?那天之后……”
“没事没事,就是做了几天噩梦。”杨屿摆摆手,心有余悸,“后来林阿姨找了心理医生给我疏导,好多了。对了,林薇薇醒了,虽然还有点呆呆的,但能认人说话了,林阿姨高兴得直哭,说一定要再重重谢你们。”
“人没事就好。”沈闲也松了口气。
杨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沈老板,谢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昨天跟我爸吃饭,听他说起,他们那个商圈里,最近好像也有点不太平。”
沈闲和刚从楼上下来的谢临渊对视一眼。
“怎么说?”沈闲问。
“就是……有几个跟我爸差不多级别的老板,家里或者公司,最近都出了些怪事。”杨屿表情有些紧张,“不是闹鬼那种,是……更邪门的。比如有个王叔叔,他收藏的一幅古画,挂得好好的,突然自己掉下来烧了,幸亏扑救及时没酿成大祸。还有个李阿姨,她手腕上戴了十几年的翡翠镯子,莫名其妙裂成了好几截。最怪的是周伯伯,他新买的别墅,装修到一半,工人都说晚上听到地底下有敲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想出来。请了几个大师去看,都说风水没问题,但也解决不了。”
杨屿咽了口唾沫:“我爸本来不信这些,但听多了,也有点嘀咕。他知道我前阵子……呃,经历了点事,就随口问我认不认识靠谱的高人。我哪敢乱说啊,就含糊过去了。但我觉得……这些事好像有点太集中了,不太对劲。”
沈闲眉头皱起。古画自燃、玉镯断裂、地下异响……这些听起来不像普通灵异事件,倒像是某种……针对性的破坏或者征兆?
谢临渊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中若有所思。
“洋芋,”沈闲严肃道,“回去告诉你爸,还有他那些朋友,最近尽量少接触来历不明的古物,家里和公司保持整洁明亮,如果可能,暂时别大兴土木。还有,如果遇到不对劲的事,不要随便请那些来路不明的‘大师’,第一时间报警或者……联系我们。”
“好好,我一定转达。”杨屿连忙点头,又忍不住问,“沈老板,你们说……这会不会跟曼谷那些……”
“不一定,但小心为上。”沈闲没把话说死。
杨屿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才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开。
送走杨屿,沈闲回到后院,看向谢临渊:“你怎么看?”
谢临渊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目光深远:“集中出现非常规破坏现象,且目标多为身家丰厚、气运正盛之人……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巧合,或有人暗中捣鬼,图财或报复。”谢临渊缓缓道,“二,则是某种需要汲取‘旺盛气运’或‘富贵生气’的邪术或仪式的前兆。后一种,更麻烦。”
沈闲心里一沉:“你是说……可能和那个‘外道遗毒’有关?”
“未必直接相关,但手法有相似之处——皆是以破坏、汲取、污染为手段。”谢临渊收回目光,看向沈闲,“杨屿之父所在的圈子,是京城上层商圈之一。若此地频发此类事件,恐非孤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或许,这便是那‘暗流’涌动的方式之一——不再局限于阴暗角落和边缘人群,开始尝试侵蚀……更有价值的目标。”
阳光依旧明媚,但沈闲却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如果谢临渊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对方的手,已经悄然伸向了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核心。
而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谢临渊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平静道:“兵来将挡。先顾好眼前。香囊随身戴好,勤修养魂诀。其余,静观其变。”
沈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是的,急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谢临渊恢复,自己也尽快提升实力。
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秋阳正好,万里无云。
可谁又能知道,这片晴朗之下,正在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往生堂的门静静地敞开着,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而命运的齿轮,已在无人察觉的阴影中,缓缓咬合,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