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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跑回来了（第2页）

卫鹤没有怒火攻心地指责方渡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内心中挣扎着，准备踏碎自己的底线。

既然反了，全家都反好了。

卫鹤动了动步子，又想到了沈安。若他杀了沈玄湛，沈安会怎么样。

卫鹤快被热烈的太阳晒死了，分明快到傍晚了，还是这么热。他终于开口了：“方渡……”

“怎么？”

“这里呆不得，很快会有人来擒我。”

“擒得是你，和我有什么干系。”方渡敢在国丧期间穿红的，完全可以顺手抓了，他的脸逐步绿了，“蹲大狱好歹有地方住，呵呵。”再不济，也被认出谋逆，不过受点被诛九族的惩罚，洒洒水啦。他过的那么苦，那些个亲戚从没出面助他。倒是考中探花后，一个两个全拥护上来。

“……你可以换我的衣裳再走。”卫鹤捏了捏眉心，还是做不出决定。

君臣、骨肉……该怎么选。

卫鹤又道：“我先走了。”

方渡：“又去哪里？好好活着行吗？少爷。”他真的没心情开导卫鹤了，怎么又给自己找了个晦气。

谁爱活谁活，卫鹤是活不下去了：“你自个活着就行。”

要么取了皇帝性命后自缢，要么现在立马自缢而亡。事已至此，他要将留阳安置好。

姐姐说，留阳是父亲使的剑。既然是卫经义的东西，交付给展明煜最适合不过。想到这里，卫鹤勾起了嘴角，不是皮笑肉不笑。

他知道还有一柄孪生剑可惜从没见过。

那柄剑安安静静躺在卫鹤刚刚出逃的地界中，沉眠。

沈安看着护卫纷纷追了出去，对沈玄湛道：“你会不会杀他……”

若在卫鹤没拔剑前，沈玄湛会说不会。可卫鹤胆太肥了，直接拿剑指着他，控制不住的人，还是杀了较好。

沈玄湛道：“不会。”

沈安是明知故问，得到了个相反的答案。她太清楚沈玄湛了。

她同父亲对上眼神，良久，道：“父皇，留条命就行。”

沈玄湛笑道：“做成人彘也是留了条命。”

“你答应过我。”

“没有。”

“有。”

“没有。”

沈安不继续说了，她威胁道：“你杀了他，我明日就弑父继位。你伤重得都爬不起来了……”

沈玄湛好笑般瞧着女儿，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就可杀了我。”

沈安败阵下来：“要他怎样才能活。”

“一定要这么惦记他么？天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那些个世家大族的子弟顺便选一个不行，偏偏吊死在他身上？沈安，算朕求你，换个人。”沈玄湛气得牙痒痒，那个卫鹤到底给女儿下了什么药。

沈安直言道：“那些纨绔也配和他比。”

沈玄湛心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不好吧，公主。李尚书家不是有个、黄尚书家也有适龄的吧，若要会武的，荆都尉家不是也有？”

沈安冷冷道：“父皇说得出他们的名字吗？”

还真说不出来，他仅仅只是知道臣子家中有适龄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