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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跑回来了（第1页）

有原则的人死得会更快一些，通常来说是这样的。所以方渡特能活，虽然这和他从马上摔下来毫发无伤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黑马年纪大了，甩飞方渡使不上劲。这位身着红衣的人，屁股着地，成为街上靓丽的风景线。

人们见他不服国丧，笑骂道：“遭报应了。”

方渡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后的灰，眼神飘忽地看着吐沫子的马。

马吐沫子就快死了，可惜方渡不懂马。

要不然他肯定不会对一匹将死之马这么恼怒，暗骂道：“畜牲！”

方渡不爱理那群人，从前他被人围着他们也仅仅是旁观，现下更是开始耻笑他。方渡讨厌人，尤其讨厌蠢人。

他掂量了自己的实力，最好先去东宫，然后让沈安帮他拦下卫鹤。可是，他看了看太阳，已经没那么高高挂了。

方渡纠结片刻，心道：“将军，你儿子自己爱送死，爱莫能助。要怪便怪他跑太快了……”他转身向将军府走去，至于那匹黑马，方渡不想管了。

要怪便怪卫鹤乱停马，马又爱乱跑。

白炼飞流而下，随着风飘起、落下。

他枯坐着等卫鹤等了那么久，衣物都快成浆了。方渡徐徐走着，走着走着，人性都回来了几分。

天呢，他居然对卫经义感到抱歉。

他擅离职守的事被告上皇城很快就会被贬为一介草民，方渡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感到抱歉的好。他这一区区刁民，也做不了什么。

嗯，方渡打消了自己的歉意，勾着头蜗牛一样走着，连卫鹤从脑袋上飞过都没看见。

顺其自然的，方渡看见卫鹤后的脸色跟吃屎没有区别。

敢肯定，卫鹤肯定被发现了，无名多了道伤口。方渡嘴角开始抽搐，怎么会有这种人，闯入皇宫被抓了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

方渡猛回头，好在没有追兵，要不然说地天花乱坠也没人相信他和卫鹤无关。

卫鹤专门在等方渡，模样有几分像从前，就是那头发有些吸睛。

“你回来了，”方渡呵呵道，还想要接一句“见到你姐姐了吗？”

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方渡生生咽下。

卫鹤远远看上去还行，近看就有些……可怜了？他满头白发乱七八糟，真要形容的话，鸟窝还挺适合的，还有点灰扑扑的，不像方渡红彤彤的。

卫鹤道：“发生了什么？”

“真是太好了，”方渡想，“他终于不当哑巴，肯先了解前因后果了。”

方渡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至于昭阳的殿的细节，那他真不清楚。比如，卫青霓怎么跑去送死了这一类的细节。

现在可好了，卫经义是反贼的事被卫鹤知道了。

杀回去？可是谋逆本就该死。不杀回去？那可是杀父、杀姐之仇。

卫鹤的天都塌了下来，足够碾死他。

方渡不赞成卫鹤去复仇，不昧着良心，真安慰他道：“好好活着。”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卫鹤陷入两难之地，做人有够难的。沈玄湛对他真仁慈，卫经义做了那种事还扯谎瞒着卫鹤还打算继续任用卫鹤……

已经是夏日了，阳光足够暖和的。卫鹤淋着阳光，无话可说。

如果沈玄湛是昏君的话，也能给他一个杀回去的理由，坏就坏在，他不是昏君。

方渡道：“卫鹤，你好好想想吧。他们支开你就是为了留着你的命，带着他们的份好好活下去。”

可算让方渡说了点风凉话，心情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