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走出房去,捡回剑,重新佩戴好。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走回去,把孟沓放开。
他看了看孟沓的脸,笑了。
长这样也好意思同他争。
卫鹤走回到驸马府大堂,看着冷清下来的宴席,又扫视过地上几具尸体,再看向主位。
沈玄湛不翼而飞。
卫鹤不确信地再看了两眼,以为自己看漏了。
没有看错,就是不见了。
卫鹤浑身的血都凝住了,踱步走着,数着那些躯体,一具没少,只有沈玄湛的不见了。
不可能,卫鹤眉梢紧锁。
他先不去想了,总之,不能让沈安看到这种丑陋、肮脏的场面。
卫鹤又回到沈安那,抱起熟睡的沈安。带着她,踏着月色,送回东宫。
他从皇宫出去时,天光刚刚蒙蒙亮,天际云朵也灰蒙蒙。
卫鹤看了一眼那些出山云,云青山白,悬着一颗心赶回家。
展明煜还在,留阳也是。卫鹤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推醒他,道:“明煜,快出城。”
展明煜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道:“哟,回来了。”
早已没心情再开玩笑了。
卫鹤笑了笑:“不好意思,瞒着你先动手了。”这句话如同惊雷,轰醒了展明煜,他跳了起身:“卫鹤!你受伤没?”
卫鹤转了一圈,道:“没有,快走。”
展明煜埋怨他几声,拿起留阳挂在腰间:“走吧。”卫鹤没动:“我不走,还得替她杀几个人。”
“两个人不是更快,杀谁?”展明煜爽快道。
卫鹤敛容,正色道:“我要一直呆在京城,这是我家。你不是说过要回家乡吗,别白白惹上几条人命。”
展明煜皱眉盯着卫鹤,道:“我没有家。”
卫鹤没办法了,叹道:“抱歉。”
展明煜挡住卫鹤的手,怒道:“你试试。”
两人过了几招,展明煜越发恼了。
卫鹤不再留情,三两下用剑敲晕了展明煜,还是手中有武器舒服。他将留阳的月白剑穗扯下,自己留着。
展明煜比他抱过的任何人都要沉,真要命。卫鹤背着展明煜,牵来大黑,他对马说道:“往北走,你最聪明了,别回来。”
大黑通人性,鬃毛比白日皎洁,卫鹤抱着展明煜骑上马,带着他出了城门。
眼见天光大亮,卫鹤急如星火,匆匆下马,把人捆在大黑背上。
“一直走,不准停下来,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