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眼皮沉重异常,在马车的晃悠中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合上。
一边的孟十五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让她放心睡去。
只是这一切谁都没瞧见,只有天上一汪明月垂眸望着。
马车停在了石板村,又继续返程。
夜凉如水,回程的沈扶苏用手肘杵着脑袋,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模糊景色。
不知怎的笑出声来。
马夫转头问道,“公子,在笑什么?”
沈扶苏也不回答,只是叹谓一声,“有意思,没意思……”
有意思的是孟初一,没意思的是他自己。
原来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
嘎嘣脆蹲在孟初一的脑袋上梳洗打扮,不用风吹日晒,每日有吃有喝,身上的羽毛白洁蓬松,身形也大了几分。
孟初一闭着双眼赖在孟十五的怀里不想起来,让三九催促了好几遍这才顶着嘎嘣脆坐起身来。
孟十五见她起身,自己才跟着坐起。
他早就醒了,因为孟初一在怀里,他就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房顶上的蜘蛛转着圈圈,一直挨到了她起身。
“再不起来,掌柜的车到了,你的肉还没分。”
孟初一不靠谱的时候,孟三九就要操心。
他昨夜听她醉醺醺地说梦话,就知道今日有人上门取半个豪彘。
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先是喂饱嘎嘣脆、大猫、八戒,又清扫了院子里吹落的草叶。
把新炉灶引燃,烧了一锅热水,备着给孟初一洗澡用。
昨晚被酒气熏了一个晚上,一早他就想好等分好豪彘,赶紧让初一洗澡换衣。
“昨夜贪嘴,今日头疼。”孟初一的嗓音沙哑,直接吓飞了嘎嘣脆。
三九正往浴桶里倒水,“让你贪嘴!”
孟初一痛苦地从草堆里四脚爬出,喝了三碗三九准备好的凉白开,两个眼睛这才恢复神采。
拿着柴刀跟匕首就去了院子,开始分割豪彘。
幸亏盖了不少稻草,最近天气还没热,要是再热些,估计早就坏了。
豪彘皮厚,上面都是坚硬的黑刺,两根高高翘起的獠牙,很是威风。
孟初一左脚踩着豪彘脖颈,双手紧握柴刀,对准后颈,狠狠劈砍。
噗——
柴刀也才给那厚皮开了点口子。
又是接连劈砍好一会儿,才将猪头砍下。
接着开始劈砍分割,柴刀切开肥厚的脂层,半干涸的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垫在它身下的枯草。
劈开脊背,她扔了柴刀,又拿起匕首将粘连的骨肉继续分割。
这才彻底将豪彘一分为二。
嘎嘣脆蹲在大猫头顶上,两个乖巧坐在豪彘边,时不时张嘴接过孟初一扔的碎肉。
八戒被三九关在屋子里,不忍心它瞧见那血腥场面,只听见外面闷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