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
心跳规律。
呼吸平稳。
浪也安静。
安静得像被关在井底。
凛闭了闭眼,忽然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声脚步。
她没有回头。
因为那脚步声,她已经熟悉到无需确认。
富冈义勇站在廊下的阴影里,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下。夜色把他轮廓切得很冷,羽织边缘微微起伏,像一片压住潮汐的暗色。
他没有开口。
凛也没有问。
他们之间有一种新的默契——不是亲近,而是彼此都在小心地不触碰某个点。
良久,义勇低声道:
「蝴蝶说,你最近的时间感,很稳定。比她原本预计的稳定。」
凛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把毯子往肩上拢了一点。
「夜里冷。」义勇又说。
义勇的目光停在她动作上,停了很久,像在确认她没有发抖,没有越界,没有任何“需要他立刻制止”的迹象。
这让凛心口微微一紧。
她忽然意识到:他在看她的时候,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一个人”。
他在看“风险”。
看“界线”。
看“能否控制”。
而她——
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摆进了那个框架里。
凛没有责怪他。
她甚至理解他。
可理解并不会让那种被框住的感觉变淡。
她抬眼看向他,声音很轻:
「富冈先生。」
义勇应了一声:「嗯。」
「……你最近是不是更忙了?」
这句话听起来像关心。
但凛知道自己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没有告诉我?
义勇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