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特意庆祝过。」
风从街道尽头吹来,掀起他羽织的一角,又很快落下。
义勇看着她,声音更低了一点:
「所以……谢谢你陪我。」
这句话说完,他的肩线很轻地松了一下。
像是终于把一个藏了很久的事实说出口,却没有期待回应。
凛看着他,胸腔里那点浪意轻轻翻了翻。
不是失控的浪。
是一种极细微的、像潮水触到岸边时才会出现的温度。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也很稳:
「……那今天,过得还好吗?」
义勇看着她,点头。
「嗯。」
只有一个字。
可凛觉得,这个字比任何长句都更像“庆祝”。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抬手,微微把围巾往下放了一点,像终于能更清楚地呼吸到这个冬夜的空气。
她忽然明白:自己对义勇产生的好奇,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情绪——
她想知道,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把“生日”过得像一次巡查任务一样,照常完成;又为什么,在某个看似毫无必要的瞬间,愿意把她带进那条属于自己的路。
她想知道的,不只是他的剑。
是他的时间。
是他把一切都按进“如常”里的原因。
以及——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走得更远、更危险,他会不会还用这样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凛收回视线,低声道:
「那就好。」
义勇没有再说“再见”。
他只是点了点头,像把今天这一段短暂的并肩,和那句“谢谢”,一起收进了自己的沉默里。
然后,他们在路口分开。
凛走向自己的方向。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冬末的冷意,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硬。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义勇的背影已经融进街灯的暗处,像一条安静的河,缓缓流向无人知晓的地方。
凛没有追上去。
她只是站在原地,心里第一次清楚地浮出一个念头——
原来他也有“喜欢去的店”。
原来他也会,把一个人过完的日子,默默重复很多年。
原来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来,也会被另一个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