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站在灯光边缘,没有走进场地。她没有立刻开口,只安静地看着。
无一郎又做了一次。
起步。
落脚。
呼吸准备接入。
然后,又在那个位置停住。
停得比刚才更短,却依旧存在。那一瞬,他的肩线几乎要往前送出去,却又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拉住了,像门槛前的一脚总跨不过去。
凛这才开口。
声音不高,也不急,像只是把一句判断放到空气里:
「你不需要那么早停。」
话不重,也不带情绪,听起来更像一种小小的校正——她没有教他“怎么做”,只是把“这里不该停”指了出来。
无一郎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只是重新站好。他的指尖在刀柄上轻轻贴了一下,又松开,像是确认那份习惯仍然在。
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在那个位置没有停。
呼吸顺势接上去,动作往前走完,仍谈不上流畅,却终于完整。落脚声比刚才更稳,像踩在一条终于出现的路上。
他站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步位置,像是在确认刚才发生的不是错觉。随后,他用一种极其无一郎式的语气,说了一句:
「这样的话,记忆比较连得上。」
凛没有接话。
她听得出来,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他是在把一句结论说给自己。
他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低声补了一句:
「刚才在雾里。」
凛抬眼,看向他。
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场——冬天的那次任务,雾压得很低,视线被切成一块一块,站位像被刀划过一样明确。那一夜的“空”并不来自敌人,而来自人和人之间必须被填上的缺口。
无一郎的声音很平,像在复述一段画面:
「你站的位置,很奇怪。」
凛轻轻一笑,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把那句答案说得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