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空的。」
无一郎看着她,像在确认“空”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和他理解的一样。他的眼神停了一瞬,像把那晚的站位重新放回脑中,慢慢对齐。
「我当时没看懂。」他说。
凛想起那一瞬——自己站在雾里,身侧没有敌人,也没有目标。她只是把“别人更好走”的空间让出来,像提前清理出一段路,让人不必在最糟的时刻踉跄。
「那样的话,别人比较好走。」她说。
无一郎沉默了一会儿,像在咀嚼这句话的质地。风从他肩侧掠过,吹得羽织轻轻贴了一下又松开。他又低声问了一句,像把话递出来又立刻想收回:
「你……常这样站吗?」
凛顿了一下,才答:
「看情况。」
她没有说“习惯”,也没有说“应该”。只是很平静地补了一句:
「有人站前面,就会有人站后面。空着更危险。」
无一郎突然抬头看向天空,像是突然的放空,又像是在试着把这句话吞下去。然后,他像想起一件一直没补上的事,终于开口:
「你叫什么?」
凛怔了一瞬。
她这才意识到——他们确实没有交换过名字。见过面,确认过彼此,也在同一场战斗里擦肩过,像两条线在某个点短暂交叠,却一直缺了一个钉子把它钉住。
「朝比奈。」她说,「凛。」
无一郎点了点头。
「时透。」
他说得很轻,却很清晰。像把一个标注落在空白处——不夸张,不热络,却足够让那条线从此有了名字。
凛没有再停留。
她转身离开,没有走进训练场,也没有回头去看他下一次动作的结果。脚步声很快被夜色吞掉,像她本来就只是经过这里。
她只是很清楚地知道——
训练场里,无一郎还会继续。
起步。
落脚。
呼吸衔接。
只是这一次,停顿会少一点,节奏也会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