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冬竹离开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她拿着燕然送的骨哨,轻轻一吹。霎时,院内哗啦啦落了一地的黑衣人。
沈轻宁:“……”
她有些震惊地将骨哨翻来覆去望,这东西,这么好使吗?
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危险,这次只是想试验一下之后,黑衣人如同来时那般又呼啦啦地消失了。
春桃她们走后,她想起什么,朝院子里喊了一句:
“对了,要是有人敲门你们不用管,我没吹骨哨就是没事!”院内寂寂,也不知他们听见没有。
她说的敲门的人自然是方厉和。
她熟交的人不多,柳念真来过几次,但她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每次来只待了片刻就匆匆离开。
其次便是方厉和。
沈轻宁翻个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虽然方厉和似乎被公务绊住了脚,但每值休沐总是雷打不动地定点刷新在她的院门口,今日可能是下值早的关系,申时还没到他就敲起了门。
这木门年岁不小,轻轻一动便嘎吱嘎吱响,沈轻宁怀疑哪天稍一用力,这门就会宣告退休。她琢磨着是将就几天,还是直接换了图个清净。
想到这,她有些埋怨起某人来。
个子窜得高,腿白长那么长了,她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哦不对,可能还有消息,只是不会再有她的一份了。
她又想起从侯府临走前冬竹递给她的那封信,信封右下角,那人还学着她的模样画了个小小的“:D”。
沈轻宁嗤笑,谁家好好的反派有他这么呆傻?
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去,胆小,那封信现在都还压着枕头底下,没敢打开。
沈轻宁又翻了个身,视线聚在被冬竹擦得明净一片的窗上。
日渐西沉,院内有些昏暗,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沈轻宁进了梦乡。
雨势渐大,连珠般落下的雨幕让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更加模糊。
沈轻宁小心地护着手里摇摇欲坠的烛光,顺着房檐,一路走到了院门前。
叩门声还在继续,雷声大作,掩盖了院外那人的声音。
她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那声音夹在雨中并不大,但她心中警觉便睡得比较浅,依旧醒了过来。
沈轻宁静静地站着,心脏跳动得太快,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捏着骨哨的手指更是用力得泛白。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咽了口口水,她刚壮起胆子想问外面的人是谁,视线突然被一道惊雷照亮,面前的木门也随之“咚”地一声掉落在地!
寿终正寝。
没了阻隔,院外的人出现在眼前。
被打湿得紧贴的墨色衣裳,薄唇紧抿,挺拔的鼻梁往下滴着雨水。
来人俯视着她,深沉的眼神里是看不清的浓郁情绪,他说:
“冉冉……你瘦了。”
沈轻宁望着他腰间别着的那把还滴着血的长刀,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