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埜大受震撼,原来这祟妖还是个情种!
空间似乎又开始扭曲。
“小心幻术!”路埜一边提醒白玉兰,一边连拨三弦,三道音刃呈扇形折出,打散了祟妖还未成型的幻境,“他的主体是那天吓唬我那个高大的男人吗?”
树妖的枝条开始分叉,一部分砸向昆山玉碎,一部分去缠白玉兰的手腕。
“是。”为了躲避枝条,白玉兰退到路埜身边,路埜手中抚琴的动作不停,白玉兰的发丝被音波震荡掠过他的鼻尖,他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她发间的香味,露出陶醉的表情。
“好香啊……害,早知道那天我就该解决了他。”
白玉兰回头瞪了他一眼,再次挥剑,闪身而出,她的剑术优雅如舞姿,一动倾城。琴音肃啸,随花迎剑扑向人皮面具。
一条藤蔓从后方袭击,趁白玉兰不注意狠狠甩在她的背上,白玉兰惊呼出声,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倾倒,人皮面具抓住她这一瞬的喘息,往她脸上贴。
白玉兰反应不及,脸上被蹭上墨绿色的液体。
琴声骤急。
路埜连续变换指法,琴音形成一道屏障,却只能隔绝白玉兰与人皮面具的亲密接触,丝丝祟气还是侵入了白玉兰心神。
她看见十一个姐妹相继死去的场景,先是卯兔,再是吟莲,然后是六央被撕碎的身体……最后是她自己,尸首分离,被吸干精元,倒挂在青平居门口。
绝望,不甘。她仿佛亲身经历了十二次被折磨杀害的痛楚,神经逐渐变得麻木,好像自己已经走向死亡……
“白玉兰!”路埜的喝声如惊雷乍响。
她猛然回神,发现一根枝条已刺到胸前。仓促间,她连忙举剑格挡,却被巨力震飞出去,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一口鲜血终究没咽下去,喷了出来。
路埜捂脸,随即恢复认真的态度,无数音刃斩向人皮面具,逼的它收回伸向白玉兰的藤蔓,为自己防御。
白玉兰拖着被重创的身体,踱步到路埜身前。
“站我后面去。”路埜厉声说道,都这幅模样了,还蹦跶啥呢。
“我想到办法了,”白玉兰擦去嘴角的血迹,再度举剑,“既然他能乱人心神,我们也可以乱他的心神,逼他现出主体。”
“怎么个逼法?怎么乱他心神?”路埜怀疑地看着她。
“我的花香幻术,加上你的琴声。你会弹奏魅惑之音吗?”
路埜嘴巴长成一个鹅蛋:“你要色诱?”
白玉兰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制造一个小范围的幻境,他不是深情吗,那就让他也吃吃心魔的苦。”
路埜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来吧,小生我对各种音律都略知一二。”
白玉兰双手做了个手势放于胸前,默念一连串路埜听不懂的类似口诀的玩意儿,浓郁的花香在楼内弥漫。
“屏住呼吸,别吸入这些花粉。”白玉兰不忘提醒路埜。
路埜早有准备,冲她点点头,随后席地而坐,潜心弹奏他最为拿手的一曲《鹊桥仙》。
琴声忽而温缓忽而哀柔,忽而戛然停止,忽而细水长流。
在琴声和花粉双重作用下,祟妖逐渐头脑昏沉,纵使他心里明白中了幻术,却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因为他见到了他故去的妻子,曾经青平居颇具盛名的头牌,杨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