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惊恐地忍受了五分钟的寂静,他们终于等到宁辉睁开眼,眼神落在江明远身上,问:“你知道我是谁?”
江明远点头,又摇头,“我……我刚刚知道的……”
能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家境都不差,江明远也是个富二代,但是他爸那点生意连递到宁辉眼前的资格都没有。
他爸赶来医院听伤者姓宁,又见校长班主任噤若寒蝉的样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揪着领子把他提了起来问他:“你是不是要我们全家都死啊?!”
他这才知道,原来宁含栀的爸爸,就是京市宁家最年轻的家主,宁辉。
宁辉冷笑,“不知道他老子是谁你就敢动他?”
江明远的爸爸拉着江明远跪下磕头求饶,宁辉听着心烦,给秘书递了个眼神,秘书立刻叫进来两个保镖把父子俩的嘴给捂住。
他一手拇指食指撑在太阳穴和眉心两处,翘起左腿,西裤往上滑了一截。
江明远跪在地上,保镖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大掌捂住了他下半张脸,他被迫抬起头,眼睛和宁辉的鞋尖、眼睛在一条直线上,离宁辉的鞋尖不过一拳的距离。
他甚至感觉下一秒,宁辉就会踢爆自己的脑袋。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猫爪按住的老鼠,下意识地挣扎着往后退,想寻一条活路。
宁辉冷笑一声,给在京市站稳脚跟不到三年的江家判了死刑。
“过手的一切的项目,不管是动工的还是竣工的,都收了。十五天之内,离开京市,从今往后不能踏入半步,懂了吗?”
“懂,懂!我发誓,江家所有人从今往后都不能来京市发展!”
宁辉纠正他,“是不能踏入一步。”
不能来京市的学校念书,不能来京市的医院看病,绝了江家所有能出现在宁含栀面前的机会。
宁含栀出了ICU就被转到宁家的医院,顶楼套房就是为他准备的,在十岁以前,这里几乎算得上他第二个家。
因为大出血,所以他醒来后意识很混沌,中刀倒地后同学的尖叫,送去医院抢救时医生的商讨,画面和身影交错穿杂地在脑中混乱闪回,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哭着喊爸爸。
氧气面罩扣在脸上,他没办法说话,想挣扎着坐起来。他的身体过于虚弱,自以为的剧烈挣扎,在守在一旁的宁辉眼里就是四肢抽动,宁辉立刻按了呼叫器。
“好消息,小少爷醒过来了,只是意识不太清醒,您和他说说话。”医生道。
宁辉想握一握小崽子的手,可是两只手背上都扎着针,他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宁含栀的侧脸,不停地说着:“乖宝别怕,爸爸在这里,快醒过来,睁开眼看看我……”
宁含栀听到宁辉的声音,就像被拽进深海的溺水者突然抓住了一根绳子。
他睁开眼,看见宁辉的一瞬间,眼泪就从眼角汹涌而出。
“b…ba……爸爸……”
他的声音完全被床头的各类仪器运转的声音给盖住,宁辉只能透过氧气面罩上的雾气看出宁含栀在说话。
“氧气面罩能扯了吗?”宁辉问道。
医生看了下宁含栀的血氧值,把它换成了鼻氧管。宁含栀脸上被扣出一圈红印,模样有些滑稽,宁辉心疼地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拍了张照怼宁含栀眼前,“以前让你学点功夫你偷懒,现在连个瘦猴都打不过,遭罪了吧?”
宁含栀哼唧着,眼看着要哭,这时候门从外边打开,宁钰回来了。
“爸!”他拉长着声音表达不满,“您怎么又在欺负小五!”
家里的食物链:
宁含栀>宁辉(渣爹)≥宁钰(老大)>宁楦(老二)>宁决(老四)>宁钰(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