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面露了然:“你是说,他借着照顾马匹,一直在行偷窃之事?但只是马鞍上的宝石,能偷多少?又有多少马鞍上装有宝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偷这么多年,都无人发觉?”薛和沾道:“只靠马鞍上的宝石当然不够,但有马匹就有货物。龙首驿往来豪奢之人不少,若他不贪多,途中丢失些许财物,那些富贵人或许压根未曾发现,就算发现,也未必会为这点小事就去报官。”果儿想起柴四说,那波斯商队丢了引光奴,也是寻不到便罢了,便觉得薛和沾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又问:“那偷盗这种事,大理寺不管吗?”薛和沾叹口气:“按理说是该管管,但老孟也是个可怜人。他父亲当年犯罪,也是因为对方欺凌他幼妹在先。他往日行偷窃之事,也并非为了享乐,不过是一个兄长牵挂弟妹心切。我明日会敲打他一番,若他从此不再犯,饶他一回也无不可。”果儿闻言看向薛和沾,此刻月明星稀,明月的银辉洒在薛和沾白玉般的面庞上,更显出他仙人之姿。果儿忽地感慨:“你如今,比你我初识时,变了不少。”薛和沾挑眉:“哪里变了?”果儿笑起来:“变得更有人味儿了。”薛和沾闻言怔住片刻,做出一副恼了的样子,伸手去捉果儿的衣领:“我只道你良心发现,要夸我几句,却讽我不是人?”果儿被他的手指蹭的后脖颈发痒,忙缩了脖子躲开他的手,跑开两步,又回头笑道:“你那时肃着一张脸,眼睛瞧着天上,只用鼻孔看人。满心里只有案子,就似那庙里冷冰冰的泥塑罗汉,只判生死对错,不理人情冷暖。”薛和沾闻言一怔,收起玩闹之色,温柔笑道:“那如今呢?”果儿想了想,歪头看他:“如今你不仅眼里看得到人,心里也能看得到。”薛和沾心中一暖,又问:“那娘子:()盛唐奇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