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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沧海遗珠 在牛李之间02（第5页）

穿着破旧九品官服无马可骑。

为了补选官吏在京兆府奔走，

形容憔悴伶仃孤苦朝不保夕。

在监狱里看管诏令扣押犯人，

每到府厅值班夜宿锁门休息。

天亮以后红色纸贴修表上书，

恭贺有功将领收复吐蕃边地。

故乡少年学道高山青霞缭绕，

站在山巅可以看见太阳栖息。

多想离职归隐爱国忧君未已，

青松依旧白石山路曲折逶迤。

此时听到弘止将军招纳贤才，

长安东望徐州内心十分欣喜。

吟唱着王粲从军诗一路东来，

再不去想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幕主麾下十万雄兵个个勇猛，

治军有方避免祸乱百姓受益。

幕僚文章技巧高超文采飞扬，

掌书记的文思日新精进如斯。

郑裴何谢四位同事文采风流，

这些同僚人品高洁天下第一。

穿着青袍拿着笏板风流倜傥，

就像绿水芙蓉开放十分美丽。

我虽粗俗不堪难以与之相比，

但也以诸葛亮谢尚鼓励自己。

幕府无拘无束全靠幕主怜惜，

写作时笔力如牛弩雄健有力。

今天借杯中酒敬祝健康长寄，

追随幕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再立新功凯旋归朝辅佐天子，

世家大族范阳卢氏光照青史。

李商隐在诗中用了几个典故。晋张华《博物志》载：传说古时有个名叫澹台子羽的人，带着价值千金的玉璧渡河，遇大风浪，两条蛟龙缠绕着船，不能前行。他左手持璧，右手挥剑，杀死了蛟龙。过河之后，三次投璧入河，河神三次跳出水面，把璧送还给他。他毁璧而去。

古代传说有一灵蛇，含珠以报隋侯相救之恩。曹植《与杨德祖书》：“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比喻掌握了高超的文章秘诀。传说晋人罗含有一次梦见一只五彩凤鸟飞进他的嘴里，从此文思日新。

从凌云志盛的少年，到羽翼摧残、寂寞凄凉的晚年，诗人没有消沉，他的个性中有倔强豪爽的一面。

全诗以自述生平遭际、抱负性格为经，以叙述与府主卢弘止之交谊为纬，不仅叙述自己的困顿失意，而且抒自己的抱负性情。诗中塑造了诗人的自我形象，是全诗的主体。“爱君忧国”之志、“斩蛟破璧”之慨、报国从军之情溢于言表。较之《安平公诗》，艺术上显臻成熟境界。

大中五年（851年），卢弘止病死，朝廷赠给他尚书右仆射的官衔。这首诗里称弘止为“尚书”，当是弘止死后作的。

聘请渭南县尉枢言、盩厔县尉商隐做幕僚。所以说：“君从渭南至，我自仙游来。”渭南在陕西，仙游即今陕西周至县。作者家在河内（今河南沁阳），枢言家在河北。两人好像床下的一双鞋子，夜里都放在床下，白天都穿着出外。两人白天一起到府里办事，晚上一起回宾馆休息，像一双鞋在一起。《史记·辕固生传》：“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关于足。何者，上下之分。”古人用冠指上级，履指下级，他们两人是下级，用鞋来比，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