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云的直觉在疯狂预警,他应该现在就跳下马车逃跑。
梁执枢的身手是极好,可他想逃,她也是拦不住的。
但何必逃呢?
红衣墨发散开铺陈在黑檀木桌上、雪白的肤落在大片的黑与红中,衣袍褶皱起伏间,隐约勾勒出窄腰和长腿的轮廓。
楚自云不适地蹙着眉,眼尾却被她的气息熏的通红。
她在躁期。
应该挺难受。
她汛期留下来陪了他,礼尚往来,他也应当陪她度过这段躁期。
而且——
楚自云凝望着梁执枢冰冷的戾气横生的双眼,抬手碰她的脸颊,轻轻托住。
他朦胧的眼里带着笑意,梁执枢挑了下眉。
他勾住她的脖颈,凑到她的肩颈处,盈盈幽香随着距离的拉近更加浓郁,楚自云的嗓音带着他的气息温度拂过她的耳畔。
“不要放过我。”
他回到。
明明是带笑的嗓音,却哀得像请求,尾音轻得如喟叹。
梁执枢。
不要放过我。
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
他给了梁执枢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回答。
一股粘稠莹润的满足感从心口渗出来,将那些没由来的暴戾烦闷消减下去,神经末梢的紧绷噪郁也被一一熨帖抚平。
那些阴鸷的想法被短暂地塞回黑暗的缝隙里。
梁执枢搂住怀里的人捋过他的发丝,嗤笑一声,“你可真会送死。”
楚自云靠着她的肩深深浅浅地喘,她的信香不知因为什么,终于不像一心让人窒息的海水般疯狂地往他口鼻灌、拖着他往他身上缠。
纵是如此,依旧浓郁的霜雪信香也让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明。
梁执枢的手指绕着朱红的腰带,她解得没耐心了。
“刺啦”一声,楚自云的思绪从粘稠的糖浆里挣扎出来。
“等下——还在马车上呜······”
他咬着唇,把所有不堪的声音都吞下。
本就不清明的思绪更是迟滞,他像是一瓣只能随着流水打圈的桃花,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沉浮。
······
不知道第几次被拦住,楚自云的眸子彻底失了焦,眼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落在她的衣料上。
“还不说吗?”
梁执枢的声音透着餍足,她甚至有闲心再逗弄他几句。
楚自云的眼睫颤得厉害,他咬着唇,依旧没有出声。
她又继续了。
再反复几次后,他的手指颤抖着搭上了她的手腕,近乎抽噎的细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