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没答话,明昙清又怀疑这是在梦里,急切问道:“景景,你怎么不理我?”
“不要不理我,我好疼。”似哀似泣,胜似祈求,又一滴泪滑过脸颊。
哭什么。梁若景看得心烦,给她拉好拉链,“是,我来接你。”
明昙清得了肯定答复,脸上绽放出痴痴的笑意。
趁她正傻“乐”着,梁若景回头望了一眼转过身去回避的阿念,闷声一句:“阿念,你来扶她吧。”
阿念望了眼已经穿好羽绒服的老板,硬着头皮去扶她,却被她推开手。
明昙清醉酒后很是倔强:“我要景景扶。”
阿念无奈开口:“拜托你了,梁小姐。”
明昙清是真的很麻烦。
梁若景没说话,心里的烦躁更甚。沉默着将左手臂插入她的腋下,用力将她半抱起身。
明昙清腿软,半个身子倒在她身上,手还环住她的腰。
梁若景身子微僵,试图扒开她的手,却扒不动。
这人醉酒还会得寸进尺,是真的很烦。梁若景想。
阿念识趣地拿包跟在她们身后,只感慨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属实是赏心悦目。
梁若景的心情却异常复杂,半抱似地搀扶着她。
明昙清软若无骨,身上香气蔓延,莫名感觉像她晚间赏的如雾月光。
梁若景被自己气笑,怎么自己也跟着醉了?
出了会所,天上飘下鹅毛大雪,皎月仍挂在天边。
寒风凛冽,怀中人冻得一缩。梁若景下意识去检查她的羽绒服拉链,发现仍是拉好的状态,松了口气,又艰难分出只手给她戴上帽子。
车在门口等着,司机师傅看到她们,连忙下车问梁若景是否需要帮忙。
再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梁若景摇头直拒。
好不容易扶着明昙清上车,她又倒进了她怀里。
梁若景试图把她推开,但明昙清很快却又黏上来。
像是个八爪鱼。
梁若景心里不爽,但又竭力劝诫自己,不应跟醉酒之人计较。
阿念照旧坐上副驾,跟师傅报酒店地址。
“阿念,可不可以把佛珠给我?”
现在要佛珠做什么?她正醉着,还能诵佛经?演的?
梁若景又低头看她,车内灯光昏暗,却仍能看见她的瞳孔涣散。
显然是醉着的。
阿念也正犹豫,不若是否该答应她这个醉酒之人的请求。
“要佛珠。”明昙清说着又像是要哭的样子。
梁若景看到她这幅娇娇的样子莫名烦躁,“给她吧。”
阿念想到包里的那张小像,直接把明昙清的小包递给她,“梁小姐,我不方便打开,请你帮忙拿一下吧,应该就在包里。”
梁若景想说她也不方便,但就这么件简单的事,不想与她过多推拉。
梁若景随手接过,拉开拉链,一眼就看到了明昙清要的佛珠,以及与佛珠缠绕在一起的——
她的小像。
那是梁若景16岁那年拍的证件照,刚拿到没多久就发现少了一张,原来是在她这里。
可明昙清为什么要保存她的小像?
梁若景心尖猛然一颤。梁若景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