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丛曦回望,颇为冷淡:“是吗?”
每一个字冷得能掉碴子。
沈理大约看出了她想刀人的眼神,视线落在她手里餐刀一两秒,短暂安静过程不知在想什么,姜丛曦懒得猜。
她现在不太爽,表情也不做管理了。
被看出来就看出来,大不了沈理杀了她。
天天对着演戏,对着隐忍,她真的过够了,又不是专业演员,这样活着不如给她来一刀痛快。
本来穿书了很烦,还要猜来猜去,已经够烦了,每次面对沈理还要稳住,猜测这对夫妻怎么相处……
她真的,绷不住了!
哪天在沈理床头磨刀,都是克制的了。
姜丛曦满目凶光,投进沈理平静深海里,黑瞳完美承接了此次不加掩饰的不耐。
平静里,是她冷嗤的脸。
虚假面具破裂。
黑瞳里的人,同样一声嗤,不屑掩饰了。
安宁早晨,这声轻嗤,很清楚,不存在幻觉听错的可能性。
姜丛曦窥见了自己没有表情的脸,耐心缺缺,厌弃烦躁,显得眼神有了轻微戾气,还有点凶。
做了半个月戏,她已经不想继续了。
以后都要这样活下去,才是真正恐怖,永远不能做自己,隐忍一辈子,和被囚禁自由有什么区别?
沈理看她。
这回她没有避开,略略勾了勾唇角,呵。
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什么只要活下去,等着找到回去方法的一天,她现在一天都忍不了了。
姜丛曦极度讨厌人与人之间需要靠猜猜猜维系平衡。
若不是厌烦这样的人际关系,她才不会选择写文。
现在穿书遇上同样情况,她很清楚,迟早忍不下去。
不装是早晚的事。
只忍了半个月,已经很不错了,搁从前,一天都不想忍。
姜丛曦冷淡得带了□□味:“说话。”
“姜小姐,”沈理袖口紧扣,悬着的手腕稳健有力,拿起公筷夹一个小笼包,放在她面前餐盘里,没有发出声响,“先用早餐。”
正对她的眼里,没有倾泻出任何情绪。
如同船只平稳在寂静海里航行,不受干扰前行,前方天气很好。
无声对峙里,好似占据了上风。
上风?
姜丛曦无声品出了个中意味,在看他平静、慢条斯理放下公筷,一刹——
啪。
按住。